沈思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惱羞成怒:“好你個許安安,你竟然敢罵我蠢。”
沈思思注意力隻在許安安前面一句,至于後面她說了什麽,管她的,她隻聽見這女人罵她了!
許安安看着她光潔的眉間,沈思思的面相從表面看無異,看來她替人擋了災。
許安安就想起了胡才人,她應該避過去了,然後沈思思這個倒黴蛋給她擋了。
許安安坐起身:“不是我。”
沈思思正在氣頭上:“我憑什麽相信你?不是你還能有誰,那條橋昨日還是好好的,今兒石闆就塌陷了一塊,不是你動的手腳那是誰。”
茯苓和連翹被沈思思帶來的宮女攔在外面,茯苓臉都氣紅了:“昭儀娘娘,我們娘娘不會做這種陷害他人的陰私手段,從小到大我們娘娘的性子你大抵也是知道的。”
沈思思遲疑了片刻,許安安這人雖然讨人厭但是無論做什麽都是光明正大的,很少耍小手段。
可能真的如她所說,要想害她,直接當她面把她丢水裏……
沈思思往前走了幾步:“既然不是你,那你得幫我把要害我的人找出來。”
許安安很想說,她想多了,挖坑的人不是想害她,而是要溺死胡才人。
這事她自然不能告訴她,而且她沒義務去幫沈思思,于是懶懶道:“不去,要查自己去查。”
沈思思咬着唇上前就拉她的手,非得把人帶出去,兩人拉扯之間一本畫冊就這麽攤在了地上。
氣氛詭異的安靜下來。
許安安看着那能令人噴鼻血的畫冊,整個人都懵了。
沈思思一瞬不瞬的盯着,然後白皙的臉上慢慢染上了紅暈:“許安安,你無恥!你竟然看這種東西。”
許安安:“……”
“不是你想的這樣……”
沈思思冷哼一聲,像抓到了她什麽小把柄似的,表情矜傲:“不幫我是吧,我去告訴皇上,你大白天看這種東西。”
告訴程淮也?
許安安瞬間打了個冷顫,萬一程淮也覺得她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都看小畫冊提前預習了,隻要想到這兒許安安就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她雖然想抱大腿,但她真的對程淮也沒那層意思,于是她急忙拉住沈思思:“我幫你一起查。”
沈思思看向她:“真的?”
許安安含淚點頭:“對。”
她這才滿意一笑:“早這樣多好。”
許安安撿起小畫冊仔細的用手拍了拍,沈思思看得臉紅:“這種東西你不燒了留着幹嘛?”
許安安給了她一個‘你不懂’的眼神:“人要善于探究,不然活着多無趣,我隻是在很正經的學習,沒有其他歪的想法。”
沈思思一臉不信,許安安眼睛一轉,媚眼笑彎,蠱惑道:“你要不要看看?很精彩的。”
沈思思離她一步遠,搖着頭:“我才不要。”
許安安可惜的把畫冊繼續塞袖子裏:“好吧,你錯過了另外一番精彩的天地。”
沈思思對這個不感興趣,她問道:“我們要怎麽查?”
誰能想到,兩個曾經鬥到大的死對頭竟有朝一日會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查案。
許安安讓沈思思先回去。
于是她心滿意足的打着噴嚏就回玉芙宮了。
茯苓和連翹直接就走了進來。
茯苓臉色擔憂:“娘娘,您真的要幫沈昭儀?”
不幫能怎麽辦?
沈思思發現她澀澀的事情,還要告狀。
本來這件事就跟沈思思沒關系,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她繼續鹹魚躺着,懶散道:“幫呗,本宮可是很友愛姐妹的,怎麽能眼睜睜看着有人暗害她。”
連翹有些不贊同:“娘娘您心地不要這麽好,您忘了她在您十三歲的時候她是怎麽對您的?”
許安安聞言還真想了一下,在記憶中每次都是她把沈思思欺負得哭鼻子,她不喜歡跟她吵吵,不高興揍一頓就完事了。
後來……
沈思思學乖了,開始在其他技藝上壓她,原主呢,也跟她一樣懶懶的看她一個人折騰,她有個祁京第一美人的稱号就足以傲視群雄了。
不得不說,原主的性子跟她在某些方面特别像,除了心儀平陽王這一點,她不敢苟同。
啥眼光,會看上程子蕭?這人一看就是釣魚執法的,她不信原主看不出來。
許安安心裏歎息一聲,沒準真的爲了愛情選擇眼盲心瞎呢。
她斜躺着嗑着瓜子:“和氣生财,成日鬧來鬧去沒意思。”
“可是……”
許安安目光看向連翹:“你很希望本宮繼續跟她對着幹下去?”
連翹急忙搖頭:“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就是看不慣娘娘受欺負。”
“受欺負?”瓜子殼被她丢去了一旁的碟子裏:“連翹你話有些多了。”
連翹嘴唇微動,最後才福身:“娘娘對不起,是奴婢僭越了。”
“你下去吧。”
連翹還想說什麽,茯苓拉了她一把,最後咬着唇就退下了。
茯苓看向許安安閑适的表情,想了想還是幫連翹說兩句:“娘娘,您莫怪她,她就是心疼您,沒别的意思。”
“本宮知道了。”
見許安安不欲多說,茯苓也退下了。
其實許安安隻是在想連翹的那句話,她十三歲的時候怎麽被沈思思針對了?
然而她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莫不是魂穿後遺症?
她發現這具身體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就好像被強行抹去了一樣。
并且她腦海裏就沒有十三歲那幾年的記憶,唯一記在腦子裏的就是她讨厭許凝玉,很喜歡程子蕭。
許安安揉了揉眉心,決定不想了,她還不如想想怎麽解決沈思思這個問題來得實在。
而這件事還跟胡才人有關,就在她想要不要請胡才人來一趟紫薇殿的時候,就聽見茯苓傳報:“娘娘,胡才人來了,要見嗎?”
喲呵,還真來得是時候。
許安安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宣她進來。”
很快,胡才人就走了進來,她的婢女知書則留在大殿門口。
“請明妃娘娘安。”
“不必多禮。”許安安看向茯苓:“給胡才人看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