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堇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太意外。
他覺得，她就該如此，兩人的相處就該如此。
他也說不清爲什麽，但就是忍不住會有本該如此的想法。
殷泠将葉斯堇送到大門口，“葉公子，再見。”
葉斯堇走出門，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少女，“你會來找我嗎？”
殷泠站在門邊，彎着眉眼靠在門框上，月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這一刻，她好耀眼，比月色更耀眼。
葉斯堇隻覺得心尖有什麽被撩動了一下，望着少女的目光變得柔了幾分。
殷沖着葉斯堇輕輕點頭。
葉斯堇聞言，彎了彎唇，笑了，“再會，殷姑娘。”
殷泠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靠在門邊。
葉斯堇心頭生出一絲不舍，很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最後看了殷泠一眼，然後踏着月色，駕着輕功離開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是生出了一種，要将她一并帶走的沖動。
這種想法，早在第一天見面時就有了，隻是剛才分别時，最爲強烈。
怕真的給人擄走了，葉斯堇隻得加快離開的步伐。
——
葉斯堇離開四天後，京中來人了，四年沒有音訊的殷莫遠派人來接家眷了。
路上走走停停，等抵達京都，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四年未見，殷莫遠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三人，雙眸微紅，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直到殷瑞哭着撲進殷莫遠懷中，殷莫遠也不禁潸然淚下，然後兩兄弟就抱着大哭了一場。
殷瑞一邊哭，一邊把這些年吃的苦全說給殷莫遠聽了。
殷莫遠聽着殷瑞的哭訴，心中愧疚很深。
殷家兩位老人對他有養育之恩，本想考取功名後就接兩位老人來京中享福，不曾想，等他安定下來時，兩位老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邊，殷莫遠和殷瑞兩人哭得有多動容，這邊殷泠和柳田田就有多冷靜漠然。
柳田田除了覺得尴尬就是尴尬，還好，旁邊還站着殷泠，讓她顯得不那麽像個無關緊要的人。
殷泠漠然地看着兄弟倆相擁而泣，神情沒有什麽變化。
直到，兩兄弟緩過神，發現了站在一旁的兩人。
殷莫遠幾步走到殷泠和柳田田跟前，站在離兩人兩步的地方，看着殷泠，動了動唇，最後，隻是擠出一句，“泠泠，受苦了。”
“大哥。”殷泠隻是禮貌又疏離地喊了一聲。
殷莫遠見此，心頭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失落。
松一口氣，是因爲，他看出小丫頭對他再無男女之情了，失落是因爲，小丫頭與他終究生疏了。
在他心裏，小丫頭是他親妹妹，可是現今，妹妹與他疏遠了，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大哥，阿姐可想你了，整日念着你。”殷瑞被殷莫遠牽着，見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便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殷莫遠聞言，側頭，對着殷瑞笑了笑，後又在殷瑞頭上揉了一把，“大哥也經常念你們。”
說着說着，心中難免傷感。
功名他考取了，大官他也做成了，可是……養育他的父母，卻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大人，房間都安排好了。”一個中年男人走到殷莫遠身側站定，對着殷莫遠恭敬地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