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指名,沒道姓。
可在場沒有人是傻子,自然都很清楚唐遠這番話在說誰。
伴随着唐遠此番話說出口,林子陽和錢誠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是精彩,蘇楚楚則是呆呆地望着唐遠,沒想到對方爲了自己這樣一個僅僅隻認識了不到半個小時的人,竟然會選擇直接與身旁這位非富即貴的富家女撕破臉。
王娅圓端着香槟杯,目光隐晦地掃過唐遠、蘇楚楚以及虞歆希,神态悠然淡定,就好似沒聽到唐遠剛剛那番話一般,隻有章格格面色一變,因爲她太清楚虞歆希的性格了,然而就在她剛想控制下局面,安撫住虞歆希的時候,已經爲時過晚了。
“你在這裏陰陽怪氣誰呢!”
“我剛剛隻是看她不會吃魚子醬,我好心提醒一下她而已,你至于這麽大反應嗎?”
“你還是男人嗎?”
虞歆希鼓着她那嫩白的臉蛋,滿眼惱怒地望着唐遠,即便是生氣,她的聲音依舊是嗲嗲的,直接殺傷力減半。
“好心?”唐遠冷笑了聲:“你懂得什麽叫做尊重嗎?”
“你如果真是好心提醒,那你就小點聲,悄悄地告訴人家,而不是像你那樣先笑個不停,将大家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來教育别人。”
“至于我是不是男人,我的房間号是古宅1号,歡迎你随時來驗身。”
唐遠慢條斯理地說到最後,雖然語氣溫溫和和的,但每句話都是夾槍帶棒,沒給虞歆希留一點面子。
重人者,人恒重之。
辱人者,人恒辱之。
虞歆希剛剛對蘇楚楚的表現,在唐遠看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羞辱,而唐遠向來是個很有性格的人,愛憎分明,對待朋友如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如寒冬般冷酷。
“你憑什麽說我不尊重人!”
“那你莫名其妙帶個女孩回來吃飯,你跟我們說都不說一聲,你有尊重過我們嗎?”
虞歆希那胸前的飽滿渾圓被唐遠氣得接連起伏,她盯盯地望着唐遠,顯然是跟唐遠較上勁兒了,這讓坐在虞歆希旁邊的章格格,腦袋都大了兩圈。
“首先,别張嘴就我們,你隻能代表你自己,你代表不了其他人。”唐遠斜睨了眼虞歆希,整個人情緒很是穩定,淡淡地說道:“其次,這場晚宴的主辦方是法拉利集團,我剛剛聯系了法拉利大中華區總裁範埃文,對方對于我的要求,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如果這場晚宴是你請客,那我帶人回來,确實是很有沒有禮貌的行爲,可是這場晚宴跟你壓根就沒有關系,你跟我同樣都是客人,如今主人都已經允許加位置了,你又有什麽資格說不同意?你是不是有點太拿自己當盤菜了?”
前世唐遠在商場沉浮多年,打嘴炮的功夫自然是極強的,就虞歆希這點道行,相比前世那些超級大佬們,簡直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如此交鋒,在唐遠看來,就跟成年人逗弄嬰幼兒沒什麽區别。
“你……”
虞歆希被唐遠嗆的,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整個人又氣又急又惱。
“收起你那無謂的傲嬌,你穿着華貴的禮服,戴着昂貴的珠寶首飾,不就是想通過這些外物來體現你身份的高貴嗎?”
“如果今天坐在蘇楚楚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她,而是馬雲或是馬畫藤那樣的超級大佬,你還會那樣做嗎?”
“說白了,你不就是看人下菜碟,覺得蘇楚楚好欺負嗎?”
唐遠見虞歆希語塞,當即又默默地補了幾刀,言語間帶着些許譏諷和不屑。
“出席晚宴,就是要端莊典雅,這是最基本的商務禮儀!”
“你看看這裏誰不是盛裝出席?”
“真是莫名其妙!”
虞歆希緊咬着貝齒,下意識據理力争,然而她渾然沒有發現,就在她将這番話所出口後,坐在她斜對角的錢誠,面色稍稍有些發黑。
放眼全場,貌似除了蘇楚楚以外,就隻有他是穿着短袖短褲的受邀嘉賓,而按照虞歆希剛剛那番話的意思,無疑是在說錢誠不懂得商務禮儀,若是再直白些,就是說錢誠沒素質。
面對如此有針對性的發言,錢誠面色能好就怪了。
“我明白了,你所謂的端莊典雅,就是看誰身上的衣服更貴、誰身上佩戴的珠寶首飾更值錢呗?”
唐遠眉頭微挑,向着虞歆希反問道。
“價值高低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可以表達一個人的态度!”
盡管章格格始終在扯着虞歆希的胳膊,希望她不要再跟唐遠杠下去了,可上了大小姐脾氣的虞歆希,怎麽可能會選擇就此罷休,那眼神裏面寫滿了倔強。
面對虞歆希這樣的回答,唐遠笑了笑,随即他直接不再理會虞歆希,而是将目光移向了蘇楚楚。
“你們别吵了,你們繼續就餐,我這面就先走了……”
蘇楚楚很感動唐遠爲她出頭,可正因如此,她才更想離開這裏,不想讓唐遠因爲她而影響心情、影響社交關系。
“才吃了個茶葉蛋,怎麽可能會飽。”唐遠望着虞歆希輕聲說道:“你把你右手擡起來。”
“幹什麽?”
蘇楚楚雖然不知道唐遠要做什麽,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就在蘇楚楚擡起右手後,唐遠同樣擡起了他的右手,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将自己大拇指上面的清乾隆禦制漢白玉扳指摘了下來,緊接着又将其套在了蘇楚楚的右手大拇指上。
美輪美奂、精緻絕倫的清乾隆禦制漢白玉扳指,在燈光照射下,頓時散發出了瑩瑩光芒,即便再不懂行的普通人,也能看出來這枚扳指絕非凡品。
“按照你身旁虞小姐的說法,現在你應該是全場最端莊典雅的人了,所以等下再有什麽菜端呈上來,你願意怎麽吃就怎麽吃,别說是魚子醬嚼着吃,你就是拿魚子醬拌飯,也不會有人再高姿态得對你指指點點了。”
蘇楚楚的手指纖細如蔥根,這枚漢白玉扳指戴在她的手上,雖然尺寸略大,但看起來倒是别有番美感,唐遠就這樣端詳着說道。
圓桌衆人聞言,他們紛紛将目光投向了蘇楚楚手上的漢白玉扳指,目光或是驚詫、或是好奇、或是狐疑,因爲按照剛剛兩人的對話來看,唐遠敢有如此底氣說出這樣一番話,那就意味着唐遠覺得僅憑這一枚漢白玉扳指,就足以勝過虞歆希所有。
要知道,虞歆希這身行頭全加起來可是價值不菲,僅是手邊那個愛馬仕限量版的喜馬拉雅鳄魚包就高達數十萬元,更遑論她還戴了鑽石項鏈、奢侈品手鏈以及世界名表。
累計加起來,估計兩百萬都擋不住。
僅憑這樣一枚小小的漢白玉扳指,就能力壓虞歆希?
衆人對此深表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