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畔,外灘沿岸。
唐遠和溫慕雪漫步在人群中,望着遠處中海中心大廈、中海環球金融大廈、東方明珠塔等聳立在雲端的摩天大廈,一種渺小之感頓時油然而生。
“學長,你畢業後打算做點什麽?”
兩人散步了近半個小時,此刻依靠在欄杆處,溫慕雪望着唐遠詢問道。
“做什麽?”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唐遠輕輕搖了搖頭,他望着眼前的夜色,眼神有些深邃:“如果非要說個目标,那就是享受生活,這個世界如此廣闊浩瀚,如果不好好品味一番,豈不是枉活一次?”
“可是人們不是常說,男人必須要擁有自己的事業,才會在這個社會上獲得尊嚴嗎?”溫慕雪有些不解地反問道。
“人活着爲什麽要被别人來定義?”
“你想成爲怎樣的人,過怎樣的生活,隻有你自己才可以決定,有的人喜歡狼吞虎咽,有的人喜歡細嚼慢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早上七點鍾起床,也并不是每人一頓隻吃一碗飯。”
“人生本就有無限種可能,并不是所有選擇都必須要選出正确選項,隻要你喜歡,隻要你不會後悔,你完全可以抛棄世俗的眼光,去選擇你喜歡的選項。”
“什麽是真正的豁達?”
“那就是允許别人做别人,也允許自己做自己。”
唐遠轉過身望着溫慕雪,眼神中滿是認真和純粹。
此生不學無術又怎樣?
此生一事無成又怎樣?
或許很多人沒有選擇,隻能悶着頭拼命地往前走,可是擁有着大收藏家系統的唐遠,此生注定會有花不完的錢,那他爲什麽還要别人眼中的枷鎖下苟活。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随心所欲不逾矩,這才是唐遠想要的人生。
面對唐遠那純粹且真誠的眼神,溫慕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爲她發現自己的思想境界,跟對方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如果說兩個小時前,溫慕雪純粹是被唐遠的富有所吸引,那麽此刻,唐遠的身上又多了一個深深吸引着溫慕雪的點,那就是唐遠深邃的思想。
無論是唐遠在餐廳時所展現的富人思維,還是現在所表現出對人生的豁達和潇灑,都極大開闊了溫慕雪的視野,讓其發自内心地欽佩。
“你呢?”
“你畢業後,又想做什麽呢?”
唐遠看到溫慕雪有些走神,于是開口詢問道。
“我想留在中海,至于其他事情,我暫時沒有考慮。”
溫慕雪眼中流露出了些許茫然,輕輕搖頭應道。
“你還有兩年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想一想自己真正熱愛什麽?想一想自己真正想要什麽?”
“隻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唐遠今天過得很輕松,那是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沒有了枷鎖的束縛,身心完全自由,所以在心情不錯之餘,他倒是不吝啬指點溫慕雪兩句。
不知不覺間,兩人探讨的話題變得高級了起來,隻不過在這個話題中,唐遠完全處于上位,而人生經曆較爲淺薄的溫慕雪完全處于下位,隻能任由唐遠對她不斷輸出唐遠的精華。
兩人依靠在欄杆處聊了會兒,便開始往回走了。
當兩人重新回到THE NEST餐廳的停車場,時間已經快要臨近午夜了。
夜深了,溫度有些低,唐遠将法拉利LaFerrari Aperta的敞篷收了起來,兩人做進車裏,吹起了暖風。
“很晚了,要不我在附近找個酒店?”
狹小的車廂内,唐遠看了眼時間,随即面色很是自然地詢問道。
“學長,我室友爲了等我回去,給我下樓開門,始終沒睡呢,如果我要是放她鴿子不回去了,她肯定會跟我絕交的。”溫慕雪用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唐遠,說完她輕咬着嘴唇:“學長,你……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
“我剛剛隻是怕你宿舍封寝,所以才這樣說的。”
唐遠笑了笑,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事實上,溫慕雪的回答,完全在唐遠的意料之中,他剛剛是故意那樣問的。
作爲資深鑒茶大師,他深知綠茶們的各種手段,其中最核心的手段,就是利用男人的得失心。
縱觀這兩天溫慕雪的表現,她在外人面前始終都是高冷的女神形象,唯獨在面對唐遠的時候,就好似是融化的冰山,頗有種所有笑顔隻爲唐遠獨自開放的架勢,而在深入接觸以後,她開始逐漸增加一些肢體接觸,例如餐前的依偎、餐後的擦嘴、過馬路時的牽手等等。
如果是普通男生或是鑒茶能力較弱的男生,面對溫慕雪這套連招下來,基本上都會極大滿足他的虛榮心,從而生出一種錯覺,那就是溫慕雪對他有着很大的好感度。
然而,一旦産生這種情緒,整個人便算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裏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對方将會迅速變得冷淡起來,讓人産生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簡單來說,女海王的核心生存法則就八個字: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當她察覺到你灰心的時候,她就會重新變得熱情起來,讓你重新燃起希望,而當她察覺到你熱情的時候,你就會變得冷淡起來,讓你感到患得患失。
前期,她對你提供情緒價值。
後期,你對她提供情緒價值,并且你所提供的情緒價值将會遠超于對方。
情緒價值,同樣是沉沒成本的一種。
當男方付出沉沒成本越來越大時,很可能就會從付出情緒成本,轉變爲物質成本,從而越陷越深,最終沉淪在對方的魚塘裏難以自拔。
就唐遠的經驗來看,溫慕雪在這兩天裏,始終在爲他提供情緒價值,屬于不斷撒餌的過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撒餌的階段應該将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溫慕雪将進行一下階段,那就是從唐遠的身邊迅速抽離,讓唐遠感受到落差感。
如果手法再高明些,她很可能還會調動自己的舔狗,給唐遠營造出一種危機感和競争感,畢竟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界,一旦出現同性競争,總會讓人變得很瘋狂,因爲赢和自尊,是絕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溫慕雪想要拿捏唐遠,唐遠又何嘗不想拿捏溫慕雪。
溫慕雪以爲自己在大氣層,實則唐遠早已在真空層俯瞰她很久了。
得失心?
這個招數,女人可以玩,男人同樣用。
最後無非就是看誰的手段更高明,誰的心态更穩罷了。
誰先繃不住,誰就會任人宰割。
對于這種有趣的Battle,向來是唐遠的最愛,親手将綠茶調教成完全都是你的形狀,這疑将是件極具成就感的事情。
“轟隆隆……”
随着震耳的聲浪響起,唐遠駕駛着法拉利LaFerrari Aperta向着學校的方向疾馳而去。
屬于他們兩個人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