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感受過死的絕望,可這一刻呢?她好像在瞬間就死了千千萬萬次。
她活了,活在溫容死去的第四年。
因爲她死的嗎?
她現在重生成了别人,那他就是被自己的無知害死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麽了?少夫人!”
……
烈九卿出去一次,回來大病了一場,渾渾噩噩,陷在那一場六歲的大雪裏。
如果她當時就推開那道門,如果她當時就留下他,如果她沒有一次次的懦弱不能……
烈九卿想過無數的如果,最終她連哭都覺得再折辱溫容的付出。
“少夫人明明已經好了,爲什麽就是不醒?”嫣兒都快擔心死了,幾天下來,烈九卿又瘦了一圈,現如今,她纖細的手腕上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肉了。
“嫣兒姐你别擔心,少夫人吉人天相,很快就能醒的。”
嫣兒眼眶通紅,咬着唇忍着哭,“少爺這兩天也不來看看少夫人,隻管忙着……忙着……”
當着自家少夫人的面,嫣兒實在說不出少爺在納妾,還一納就是三房。
這事越說越傷心,嫣兒擦了擦眼角,“你幫我再去請大夫來一趟,少夫人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
“可是……可是少爺說過,不準我們私自做決定。”
嫣兒哪裏還能管這麽多,“少爺要是愛少夫人,就不會納妾!他分明就是忘記當初和少夫人的許諾。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隻有少夫人苦苦掙紮。失憶了好啊,失憶了就能徹底忘記過去了!”
這段日子,嫣兒發現自家少夫人不一樣了,她和過去一樣不愛笑,但不再爲了伯牙要死要活。
或許和一個男人徹底地決斷,就是忘記,就是不愛!
“你要是不去,我去!”
“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們還能算是姐妹嗎?”
這侍女說着,拎起裙擺就跑了出去。
嫣兒抽着鼻子,握着烈九卿的手,哽咽着小聲哀求,“少夫人,就算沒有少爺,您還有小少爺,還有我們。求求您,快點醒醒啊。”
街頭巷尾,兩個大胡子蹲在邊上,時不時啃一口饅頭,路過的人好心扔幾個銅闆,他倆嫌棄又得裝着。
跟班說:“我說老大,你确定,百鬼船上打你的人在這?”
老大說:“不然呢?我爲什麽要來?老子腦袋疼了七天,人差點都咽氣了。”
還不是當初你非要看熱鬧,不然直接打劫多好。
接過該找的人沒找到就算了,自己還遭罪。
他還記仇,偷偷摸摸溜出來來了這,就爲了還一巴掌。
此時,伯府後門一個小姑娘跑了出來,路過兩人身側的時候,一人直打噴嚏。
“他奶奶的,老子這輩子最恨噬魂草……唉?”
小跟班關心道:“老大,砸了?”
“噬魂草這玩意兒,我隻在烈九卿身上聞見過。”
準确的說,是他後來才确定是噬魂草。
因爲這草是他義父養的。
滿院子,他過敏,靠近不了。
小跟班簡直無語,“呵呵,咋,烈九卿還能從大秦飛到這裏?這可隔着十萬八千裏呢。”
“啧,管他的,反正我就狗鼻子,我肯定打我的那個叫什麽穩戎的就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