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澤緩慢擡眼,透過黑暗,隐約看見一雙震驚至極的雙眸,好像下一瞬間就會撲過來。
他不是之前送飯的人,但應該是和屍體經常在一起的,身上死氣沉沉的。
他收斂了氣息,往嘴裏送了顆藥丸,繼續調理氣息,不過内力還是時有時無,不能完全彙聚起來。
希望在餓死前,他能成功出去。
溫容要是知道他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不知道得多失望。
宥澤眸色黯淡了許多,很快又讓自己強行起了精神。
青酒剛下了地洞,差點就迷路了,兜兜轉轉好多圈子,這才算發現了其中的規律,但他目露凝重,腳步都謹慎了許多。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青酒停在了原地,打量着周遭的石壁片刻,眉心擰起,肯定了心中猜測。
“困龍陣……”
這是顧徽音十六歲那年創造出來的陣法,是她在戰場上利用地形迷惑軍心所用,唯獨她會用,爲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用的如此精妙。
青酒有那麽一瞬間,甚至以爲是顧徽音回來了,理智很快就又否定了。
如果顧徽音還活着,他們早就找到了,又怎麽可能分居天下。
很快,青酒就想到了溫容,顧徽音最看中了除了那個男人,隻有溫容了。
但要是溫容,他不會傷害顧家。
還有誰……
和顧徽音扯上了關系,青酒腦子都亂了,唯一的理智就是先離開這地方。
青酒迎風而站,心頭劃過無數個設想。
臧殷在冷泉邊喝酒,酒壇一地,他有些微醺的盯着烈九卿。
他發現,冰封在冷泉裏時,烈九卿更像顧徽音,至少已經有六成,要是刻意裝扮下,許會七八成,再動動皮相和骨頭,就是九成了。
讓烈九卿成爲顧徽音,這危險的念頭頻頻冒出來,臧殷蠢蠢欲動,手擡起,冰凍碎裂之時,青酒及時阻止了他。
“王上,發現了困龍陣。”
下一刻銀發随之飛舞,臧殷已經離去。
青酒随手以内力冰封好了冷泉,緊跟上臧殷。
“困龍陣……”
遊離間,烈九卿聽見了,感覺好生熟悉,隻是她眼前隻有黑暗一片。
她能感知的全部,仍舊是這個人的情緒。
她有些在意困龍陣,她隐約覺得,她應該忘記了很重要的事,但都是一閃而逝,快到她根本抓不住。
很快,烈九卿被迫回神,她疼的捂住心口,被自卑的情緒攪得魂識都要不穩。
這個連生死都看淡的男人,竟會自卑到如此地步。
“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烈九卿微愣,藍桉。
這個名字幾乎是瞬間就傳遞了過來,又或者是這人太在乎,以至于這個名字無限放大,乃至想想都會覺得疼。
這是,這人的情緒。
他是因爲藍桉。
“沒有。”
烈九卿聽見他淡淡的聲音,卻悶得喘不過氣,一陣陣的窒息。
藍桉前兩日就見了他,他的氣質實在太像溫容,以至于他一直都有些在意,找了機會就來了。
“那你……認得容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