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烈九卿錯愕了下,她對帝冥的記憶并不多,“謝謝你救我出來。”
她摸索着手裏的玉牌,苦澀的笑笑,“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死在裏面了。”
她伸手,掌心裏是一塊半月形的白玉佩,上面雕刻着薔薇圖案,邊角上是一個容字。
“慶久他……他真的起了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顧八小姐可以等一等,他也許就又出現了。”
帝冥的聲音很冷,目光也不在烈九卿身上。
這種疏離,烈九卿熟悉又陌生。
“我是覺得他對我抱有目的,再刻意接近我。”烈九卿面對慶久時,一直帶着防備,但在帝冥面前,意外的輕松,“你知道他的來曆嗎?”
“我知道的和你一樣。”
帝冥一句話又把話說死了。
烈九卿開口時,喉嚨發痛,重重咳嗽了好幾聲,撕裂的感覺讓她孱弱的身子輕顫,好不容易停下了,面前就多了一個水袋。
她猶豫了下才接過來,慢慢喝了一口,她嘗不出什麽味道來,直覺是湯藥不是水。
帝冥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烈九卿也就随他了,安安靜靜的喝了水,吃了他遞過來的面點。
這面點平平無常,入嘴即化,她的喉嚨和胃裏都好受了不少。
她很想問他爲什麽會來,到了嘴邊上,她卻發現,他們好像并沒有親近到可以什麽都說。
最終,烈九卿低聲道了謝。
帝冥點點頭,“你休息吧,我已經通知了莫淮,他很快就會找來。”
他說着就要起身,烈九卿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角,“你……你……”
烈九卿真的想問些什麽。
“我不記得溫……溫容的事。”
她不知所措的說了一句,下一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知道。”
帝冥馬上要走,衣服脫手了,烈九卿慌忙又拉住,“你先别走。”
“……”
“我是奇怪,爲什麽我也不記得你!”
烈九卿費力的說出了心頭疑惑,帝冥慢慢隴上,“我原本就不重要。”
帝冥闊步要走,烈九卿顫巍巍問:“帝冥,你是溫容嗎?”
天空上挂着一輪孤獨的月亮,那些陪伴的雲朵不知什麽時候消失無蹤了,黃沙大漠這一刻如此荒蕪,這一抹綠意全然不夠拯救。
帝冥的長發裏夾雜着幾根白發,随風輕動時,他的眉眼裏卻是淡淡的暖意,“不是,我是帝冥,不是溫容。”
烈九卿手指攪在一起,眸色發潮,“你是要走嗎?那我們的交易呢?”
“阿甲阿乙會留下來,他們自然會轉告我。”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裏。
烈九卿雙腿發軟,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發病了,她的心不痛,渾身上下卻沒一處是好的。
她抱着自己,試圖讓自己适應這突然而來的痛哭,卻完全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烈九卿!”
烈九卿失去意識前,聽見了帝冥惶恐的聲音,醒來時,耳旁隻有莫淮關切的詢問,“九卿,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