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清楚自己走不得幾步,隻是想散散心,不想被問題困住了自己的心。
到了閣樓,烈九卿聽見了翠鳥鳴叫,她恍惚了下,"你們都暫且退下吧。"
朵朵開口前,阿恒連忙拽住了她,輕輕搖頭。
顧家從上到下,從顧謙到護院,哪個都看的出烈九卿性子變了。
她這是藏着心事不肯說。
來涼城前,顧天琊反複交代了好多次,烈九卿開心才是第一位,她此時想待着就先待着,晚會再回去,也不急于一時。
朵朵一步三回首,生怕烈九卿再暈過去。
烈九卿手裏捧着熱茶,就這樣靜靜坐着,動都沒動。
時間久了,她好像和這片雪地都融爲了一起。
"喂,容七,你發什麽呆呢?"
宋即安好奇的湊過來,歪頭望着她幾乎完全藏着的臉,細細盯着那銀發,不适應的錯愕着坐到了她身旁。
烈九卿遲疑着反問,"容七?"
容……
是指溫容嗎?
倒像是她會做出的事……
"嗯,你從前來涼城時候的化名,那時瘟疫盛行,你救了許多人。雖說都過去一年多了,百姓們都還記着你呢,特别感謝容神醫出手相處才保全了這座城。"
烈九卿什麽反應都沒有,宋即安沒忍住撩起了她一點帽檐,望着她比雪還蒼白的臉,始終和過去對不上。
"你連這些都不記得了?"
烈九卿沒什麽力氣,說話的聲音也很弱,"都很模糊。"
宋即安挑眉,"那你是不是也不記得我的弓……"
"即安。"
莫淮淡聲打斷了宋即安。
宋即安見到莫淮,燦爛一笑,當即就不說了,"淮哥,你來了!"
莫淮揉了揉他的頭,"你剛回來,先去洗漱,讓府醫看看有沒有什麽傷就休息。"
"好。"
宋即安很聽話,莫淮發話,他立馬就小跑着走了。
烈九卿低頭,指腹摩挲着手中冰了的茶杯。
下一刻,莫淮就取走了茶杯,換了熱茶。
或許是當初容七太肆意,莫淮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連一杯茶都舉不起來。
"你想待幾日?"
烈九卿莞爾,"你這是想趕我走嗎?"
"我給不了你答案,你留在這裏遲早會死。"
涼城不說戰亂,單單這天,就不适合隻存一口氣的重病人,這不是玩命,是根本不想活。
烈九卿緩了下,笑了笑,"那……莫大哥可否幫我找個人?"
"誰?"
"帝冥。"
莫淮一頓,眸色不明,"這是你來的目的?"
"嗯。"
烈九卿并不确定來涼城是否能要個真相。
可她要是不強求,她當真會徹底忘掉過去,無力回天。
"我的記憶很亂,外公說是因爲中毒所緻,可我是個醫師,有些事能想明白。他們避開我出事前,也不告訴我外界的事。他們從來最是尊重我疼愛我,突然這樣過度緊張我,一定有原因。"
她無奈的輕歎,"這原因和溫容有關。"
莫淮不語,烈九卿隔了會兒說:"你早前就通過我找過帝冥,現在你可否利用我找到他?"
"爲何是他?"
"帝冥強大到不屑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