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靳霆自然不信池野是個簡單的,他能讓烈鶴信這麽維護,一定有過人之舉,不可能靠着一張嘴。
有一點,池野倒是和烈鶴信相似,那就是都深愛着一個女人。
并且還都是作天作地的女人。
池野家這個,私底下不知道拿了多少賄賂,除了買衣裳首飾就是去賭場賭博,錢根本就不夠花。
池野是個癡情種,做什麽都是爲了家裏面這個。
但他真是這樣嗎?
這宮裏,蠢貨都活不久。
烈靳霆沉聲下令道:"派人好好盯着,特别是池夫人。"
"卑職明白。"
池野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心裏頭總有個不好的預感,"本官爲什麽覺得渾身發毛?夫人她不會又輸錢了吧……"
侍從嘴角抽抽,"夫人壓根沒赢過。"
這口子,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你閉嘴,怎麽能詛咒夫人呢?"池野沒好氣的嗔了句,"你得祈禱她赢,不然回家咱們又隻能吃饅頭了。"
"您早上才讓人給夫人送了銀錢,放心吧,有鹹菜。"
池野大喜,"是啊,有鹹菜!"
……
烈靳霆在後頭聽着二人嘀嘀咕咕,眉頭越擰越深。
池野和侍從一路上喋喋不休,直到快到乾坤殿才停下。
雲帝隻召見了池野,烈靳霆被攔在了外頭。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控心蠱接連不休的發作,溫容躺在軟榻上,渾身止不住的戰栗,四肢切口不斷流着黑血,扭動的黑蟲不斷溢出來,血好不容易紅了,但不久又會發作。
來來回回多少次了……
雲帝這是要逼死溫容啊!
控心蠱催動過于頻繁後,效力會漸漸減輕,溫容适應的比過去都快,但他這身體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眼看着到了要去接烈九卿的時間,溫容艱難的起身,"準備一下,出宮。"
"您莫要難爲自己了,讓屬下去吧。"
溫容搖頭拒絕,默默站了起來,"你守在宮裏。"
"可……"
門外,一抹紫衫身影出現,正是一身烈九卿打扮的聶無憂。
他正要跪下,一股力量就扶住了他的膝蓋。
"本座說的那些,你可記住了?"
聶無憂僵硬的點點頭,略顯局促的提了提裙擺,"小的記住了。"
"這是最後一次請你幫忙。"
請,溫容竟然如此說!
聶無憂心下驚慌,"這是小的應該的……"
"這是最後一件事,過後,本座會按照約定送你離開。"
"謝千歲爺!"
聶無憂大喜,激動的想要跪下謝恩,膝蓋卻被撐着。
兩次之後,聶無憂終于反應過來。
溫容這是不想"烈九卿"跪。
他當真是一點都不舍得烈九卿受罪,繞是她的模樣……
聶無憂恍惚了下,心裏有些難受。
他從前當采花賊隻管自己快活,不知道毀掉了多少女子清白,讓她們變得不幸……
若他沒能摧毀她們,她們說不定也會遇見溫容這樣的良人。
玄衣說的對,他是活該……
冤有頭債有主,他活該被玄衣折磨。
聶無憂無比愧疚自責,卻也格外的渴求獲得新生。
"千歲爺,小的定不會讓您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