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雙眼剛好不久,看人還有些模糊,瞳孔有些失焦,弦月如此了解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樣。
“您的眼睛怎麽了?”
弦月掙紮着想起來,藍桉快步走過去,扶住了他,“我之前頭部受傷,淤血還未散,視力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正在喝藥,過幾日就能康複。”
“您、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弦月從小到大都很随着藍桉,從未分開如此之久,他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瞳孔瞬間就紅了。
藍桉沒了記憶,但沒失去本心,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于弦月的欣喜。
“我自然沒事,莫要多想,好好養傷。”
藍桉溫柔的叮囑着,下人剛好送來了湯藥。
弦月下意識想拒絕時,藍桉就讓人進來了。
藍桉親自喂藥,弦月沒道理不喝。
藥湯裏有大量的安神藥,沒多久,弦月就沉沉的睡去了。
藍桉看了會才出來。
找到畫意時,她站在雪裏裏練劍。
幾日下來,她明顯平靜了一些,沒有開始那麽失控的戾氣了。
藍桉心下松了一口氣。
想來烈九卿應該是安全的了。
看見藍桉出來,畫意停下。
“畫姑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暫且不要告訴弦月我的傷情。”
“是。”
“還有,我想問問涼城之事。”
涼城再亂和藍桉失蹤有關,他問,畫意就一五一十說了,包括這兩日帝都被圍攻時,也有精絕古國之人。
聽聞這一切,藍桉心下一顫。
“我可否回去?”
畫意遲疑了下,烈九卿當初的意思是藍桉若能恢複些記憶,就早些送他回去。
但這些天,藥一直沒換,藍桉也沒有想到什麽。
“此事還請公子等等,卑職需回禀主子。”
“好。”
畫意不能做主,很快就差人送了消息。
“鐮倉,命玄衣親自送他回去。”
有玄衣在,藍桉自然可以性命無憂。
況且,有些事也非他不可。
“是。”
殿外,溫容端着湯藥過來,仁德公公慌忙上前,“千歲爺,您舊疾犯了,怎麽不歇着?太皇太後這裏,老奴看着就是了。”
“無礙。”
溫容問:“爲何沒有宮女侯着?”
仁德公公壓低了聲音,“您沒來之前,有個宮女弄哭了兩位小皇子,太皇太後發火,氣的吐血,全都處死了,這會兒隻讓侍衛和太監守在外頭,誰也不讓進去。”
他四處打量了下,輕聲道:“千歲爺,老奴聽說太皇太後想親自喂養兩位皇子,但她這身體……老奴當真擔心。如今聽說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事,太皇太後若堅持,真要是倒下了……這……”
宮中局勢,仁德公公再清楚不過了。
想活命,如今隻能靠溫容。
這兩個皇子,說不定也隻是溫容的棋子而已。
“知道了。”
溫容說着就進了宮殿。
明德公公面露苦楚,“這……如今該怎麽辦啊……”
他想和琴意說上兩句,他一言不發,明德公公隻得重重的歎了口氣,走到了一旁。
琴意餘光看了眼他。
許是他太敏感,這兩日,仁德公公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
或許隻是他多想。
宮中老人,最忠心的恐怕隻有仁德和明德這兩位公公了。
繞是如此,琴意還是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似乎……
不太對。
仁德公公時不時會看向宮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