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一頓,蒼白的指尖繃緊,一點點血色出現又随着放松消散,他疲憊的歎了口氣。
“拿來吧。”
這一天一夜,溫容被耗幹淨,如今不出面應對大臣,無非是他站都站不起來,更沒力氣同他們周旋。
他疲憊到有那麽一瞬間不必如此想念烈九卿,讓他有了短暫的喘息。
顧謙的信卻要他的心再一次停滞。
這個老人對他寄予了太多厚望,若知曉他對顧正仁所言……
溫容讓琴意退下,靜靜看了許久才慢慢展開,信上隻有幾個字:孩子,從心即可。
燒了信,溫容望着窗外的雪,伸手接住雪花,看它們快速消融,想到那些年在顧家的生活。
父親讓他去顧家的每一刻,對他而言都是救贖。
顧家人對他,是恩人也是家人,但這大秦卻是他們世代守護之地。
溫容正出神之時,鐮倉現身。
“千歲爺,城外留下的幾個蠱人屍體被回收。這群人功法一流,行動迅速,等級明确,和長生背後勢力應當是一批人,他們全部聽命于一位夫人。除了長生之外,秋瑞和也是她的人。不止如此,她的勢力恐怕早就滲透到宮裏,我們卻未有察覺。”
這位夫人當真超出了他們的計劃。
按本來計劃,溫容絕對不會走火入魔到烈九卿必須出面制止的程度。
若非烈九卿修煉了和溫容的同一功法,能牽制他的内力平緩,且相思相憶有感應,他恐怕很難冷靜,計劃也會全部被打亂。
好在溫容設想好了一切。
連死都設計其中了……
“秋瑞和調動的蠱蟲絕非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它們需要大量的毒物或屍體才能生長。除了後宮,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
西廠之人出現在後宮時,妃子們都快吓的不輕。
按照大秦律法,沒有子嗣之人,都要陪葬!
他們一過來,好多年輕妃子哭天喊地。
皇貴妃顫巍巍坐在宮裏,一見彩蝶進來,立馬就站了起來,“打聽到了嗎?陛下可沒事?”
“回娘娘,整個後宮全被西廠的人控制住了,奴婢根本打聽不到。”彩蝶渾身發抖,壓根不敢想皇貴妃殉葬,“陛、陛下不可能……”
“胡說八道!”
皇貴妃發怒,彩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是擔心您,這、這萬一……”
“沒有萬一!”
皇貴妃來回踱步,撒子都快攪碎了,“明王昨夜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陛下不都好好的?這才過了一天,陛下怎會有事!你若敢詛咒陛下,本宮絕不饒你!”
彩蝶這些年哪裏被歇班呵斥過,委屈的眼眶通紅,“娘娘,奴婢知錯了。”
這個時候,沉默不語的彩鳳開了口,“娘娘,奴婢認得一個西廠的侍衛,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
“誰知道你這會出去,是不是偷偷跑了?”
彩蝶被罵,心情不好,就把怨氣發洩到了彩鳳身上。
彩鳳面不改色,從容道:“娘娘,請您相信奴婢。”
這段時間,彩鳳越發沉默寡言,不得皇貴妃的喜歡。
她想去冒險一試,皇貴妃也無所謂。
不過就是一個奴婢罷了。
“行吧,速去速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