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弦月下馬,匆忙靠近了懸崖邊緣,低頭望着滔滔不絕的水流,面色透白。
“昨日大雨停了,水位下去的很快,但這下面全都是暗道河流,想要下去都很難。”
大雨一下就是半個月,水位突增,運氣好了就能沖在岸邊上,許能活命,可若是帶帶了水下……
不說水速,就是這一路上的暗礁就能讓人碎屍萬段。
弦歌最是冷靜,尋找多日無果,眉眼也露出些許不安,“總之……派所有人下去,分開尋找,一定要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主子。”
弦月點頭,“再往南,地域更複雜,你水性不好,就在這邊等着,我帶人下去。”
“哥,安全回來。”
弦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主子吉人天相,萬萬不會有事。你好生看好了上頭,别讓人把家從後面抄了。”
聞言,弦歌歎氣,“都什麽時候了……”
“能什麽時候?當然是哥哥表演技術的時候到了!”
弦月燦爛一笑,“等哥哥回來了,帶你去見你那心上人啊。”
弦歌面色一僵,弦月已經帶人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不說……
弦歌深深吐了一口氣,擡頭望向這陰沉的天,“主子,爲了百姓,您也要堅持下來……”
大風突起。
房中的香燭被吹散了。
畫意進來關上了窗戶。
“咳……”
聽見重重的咳嗽聲,畫意命人送來了茶水。
“公子醒了?”
藍桉恍惚了下,揉了揉模糊的眼,啞聲道:“你家夫人今日傳信了嗎?”
畫意說了句,“今早傳信了,信上提及,您在不感覺頭疼的情況下,可以适當想想過往,但不可勉強。”
“恩。”
藍桉做夢了,看不清楚畫面,可還是感覺處處都是些血腥。
畫意走進了,藍桉恍惚看見了她腰間晃動的一抹鮮亮色彩。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畫意瞧了眼,“公子能看見了?”
藍桉要搖頭,“能分辨出來一些,像是橙色或者紅色。”
畫意把劍上的劍穗摘了下來,放在了一旁。
“這劍穗是弦月所贈,您暫且留下,也算是親近物,或許能聯想些關于他的事。”
“弦月……”
藍桉知道他的這兩位中信部下。
隻是如今,他實在想不起來。
藍桉低聲笑了笑,“劍穗都如此亮眼,想來性格也是如此……”
他揉了揉疲憊的眼,還是拿起了那些書來看。
因着眼睛,他幾乎都要貼上去了,但他還是希望能盡快想起來。
他總覺得,有什麽事在等着他去做。
此時谷中的幾個老人有些慌,他們沒想到,今年也是個災年。
“看這天,好像又要下雨了。”
“他們可剛剛下崖,這萬一出個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這……這先讓大家回來,無論如何,安全第一。”
“先通知了下去!”
天剛黑下來,陰風就起來了,濃雲密布,看上去糟透了。
楚衛找了個暫且能躲避的懸崖,點上了篝火,擡眼看向洞口處的消瘦身影,“宮主在擔心?”
烈九卿平靜的低喃,“楚衛,如果我不能按時回去,我的怒火一定會發洩在你身上,甚至會要了你的命。”
現在想想已經九月,她的心就已經開始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