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三五句簡單地解釋了下,烈九卿點點頭,心頭疑惑,到底還是沒問。
鐮倉很快過來,溫容就離開了。
離開時,溫容的手,勾着她的指尖,冰涼的觸感全都是他最深的眷戀,她的心劇烈地觸動,生出酸澀來。
“夫人情緒不太好。”
“她總是會胡思亂想。”
鐮倉了然,烈九卿恐怕是看出了溫容的異樣。
他在溫容臉上稍停了片刻,很快就挪開了。
隔了很久,馬車早就行到了長街之上,溫容低聲低喃了聲,“鐮倉,你說,要是沒了本座,她該怎麽辦……她連飯都不好好吃的人,如果沒了我……”
鐮倉握着缰繩的手不斷收緊,“千歲爺,我們不是找到了辦法嗎?不過是趟十三洲,闖一闖就是了。”
闖一闖博得一次生機,“若不成呢?本座連最後見她一面都會來不及。”
道理,他懂,他就是怕。
怕這一離開,他安排得再好,還是會出現變動。
怕,他這一離開,他們生死不見。
本來已經在路上了,媚骨生香卻突然毒發,淩駕在了控心蠱之上,讓他這張臉在黑影裏悄然變化。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這些年來做的一切,還是不能抵抗媚骨生香,他從裏到外都在改變,連帶着身上的異香都漸漸濃郁,到了鐮倉時不時都會聞見的地步。
烈九卿盤腿發呆,用力嗅着空氣中的異香,“好香,香的有些奇怪……”
溫容從前一動情,身上就會變得特别香,随着加深,他身上的汗水都會帶着蠱惑人心的氣味,常常讓她無力抵抗,大腦遲鈍後,等香氣淡了,她總會忽視掉。
這一次,溫容明明一直很冷靜,并沒有情動,那這香氣是因爲什麽?
胎毒嗎?
烈九卿一頓,溫容從未提起過胎毒的事,她隻是發現了控心蠱對胎毒的牽制作用,但顯然不夠,他一直再服用另外一種劇毒,以兩者的共同作用來壓制胎毒。
她問過外公,外公不曾提起。
她問溫容,他每次都在竭盡所能的阻止她了解這胎毒。
有異香……
總覺得,好像見藥典提起過。
烈九卿猛地起身,“畫意,我的藥典都在?”
剛來聖女殿,就發生了太多的事,烈九卿大量的存書隻整理了一部分,如今還有大半都堆積在一起。
烈九卿卻一頭紮了進去,一看就是一天一夜,下人來了無數趟,她都沒理會。
畫意實在無奈,推門進來,“夫人,千歲爺讓您吃飯。”
烈九卿從書堆裏擡頭,開心地站起來,“他回來了?”
“千歲爺是命人傳了消息過來。”
烈九卿眸色立刻就黯淡了下來,“放着吧,我一會吃。”
“千歲爺讓屬下看着您吃。”
烈九卿沒什麽胃口,畫意無奈,“夫人,您一忙起來就不吃飯,千歲爺十分挂念您,要屬下定要監督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會吃的。”嘴上說着,烈九卿還是乖乖坐在了餐桌前,“我的書全在這裏了嗎?”
“是。其中一部分是相府中的舊書,另一些是從千歲府裏搬回來的,除此之外少數是您從顧府老宅帶來的。”
烈九卿咬着筷子,擰着眉梢疑惑地自言自語,“不應該啊,我記得我收集了很多毒典,還有我寫的手劄筆記,怎麽都沒了?”
畫意睫毛輕顫,烈九卿微愣,“千歲爺給我收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