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打開雲夜攔着自己的手臂,兀自走了過去,查看屍體時,她眉眼淡漠,時不時會湊近觀看,仵作也聽聞過關于她不少可怕傳言,如今倒覺得她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雲夜遠遠望過去就覺得屍體十分惡心,思索良久,爲了奪得烈九卿的好感,他隻能忍着反胃跟上去了。
“九卿,這位張仵作在整個帝都都是數一數二的,他檢查沒問題,那一定沒其他問題了,剩下的不如就交給錦衣衛好了。”
“王爺是害怕了?”烈九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到底,六皇子也是你的兄弟,王爺怎麽這麽不關心?”
雲青從小到大,處處都不如其他皇子,母妃早逝,完全沒存在感,有時候連得勢的太監都能欺負,雲夜怎麽可能把他看在眼裏。
這些年來,他們根本就沒什麽感情,于他而言,雲青死不死,他根本不會在乎。
“九卿是覺得本王無情嗎?本王隻是……哎……”
雲夜無奈地歎了口氣,“小時候,本王幾次遇險,可都和他的母妃有關。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看上去無害,真正是什麽人,你知道嗎?說不定,這次就是他得罪了什麽人,才被殺了。”
“我記得你從前說過的是,皇後曾經錯怪六皇子的母妃,導緻她無端受刑。六皇子因此才不喜歡你,不和你親厚。王爺,這兩種說法,哪個才是真的?”
雲夜沒想到烈九卿把這些随口之言記住,略顯尴尬,可心裏頭卻因此生出了希望來。
她如果不對自己有情,她又如何會記住曾經說過的話?
“九卿,這些事年代久遠,無論當時發生過什麽,細細想來,應當不算什麽了。你能記着,定是在意本王,你……”
雲夜略顯激動地上前想抱她,烈九卿躲開,順手一推,他尖叫着摔向了酒池裏。
雲青的血早就流進了酒池,如今混在一處,在暗光下透着詭異的光來。
雲夜撲騰了兩下,艱難地趴在了岸邊,眼底藏不住的憎恨。
烈九卿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佯裝擔心道:“哎呀王爺,您這麽不小心呢?快來人,把王爺拉上來。六皇子的血流進去那麽多,萬一帶了怨念,豈不是要驚到王爺金貴的身子骨。”
她不提還好,這麽一說,雲夜眼前一陣陣花白,好像真有怨魂拽着他一樣,一次次地摔進水裏,吓得他直接暈了過去。
烈九卿指尖一提,就把釘在他頭頂的銀針收了回來。
壞事做多了,還是做做噩夢比較好,萬一吓死了,也省得她挨了髒血。
雲夜被吓暈的事很快就傳開了,一同傳開的還有六皇子是被府上人殺死的。
今日付事關乎西域和皇族,烈靳霆在府上,消息自然封閉了,以至于下人們各個惶恐不安,可清理的速度也遠超想象。
半個時辰後,整個聖女殿中的下人已經大換血,全部由錦衣衛的人頂替。
烈九卿看着院前守着的錦衣衛,漫不經心地靠在軟榻上,“我這位大哥還真是偏執,非要和我扯上什麽關系。”
楚衛從暗處走來,“他喜歡您,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