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而已,顧南意就解決了困擾尉遲坤幾天的問題。
尉遲坤靜坐在書桌前,久久望着顧南意離開的方向。
“還好是朋友,如果是敵人,誰能是對手。”
他啞聲問身後如同影子的下人,“找到慶久了嗎?”
“他自從回到江南,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有去無回。”
尉遲坤冰冷道:“繼續加派人手,”
隻有除掉慶久,顧南意就不會再想下江南,隻會一心爲西域。
鐮倉出現時,溫容歎了口氣,“她讓你來的?”
“夫人不放心您。”
馬車走的很慢,鐮倉時不時會掃向車後。
媚骨生香快速燃燒着溫容的生命,他強行封了内力後,壓制太久的控心蠱瘋了一樣,每日每夜餐食着他,一入夜更厲害。
如今已近年中,離溫容二十四歲生辰隻餘一百八十餘天。
“您還好嗎?”
隔了很久,溫容低低應了一聲,“先不回去。”
烈九卿太敏感,他不想被她看見這模樣。
“是。”
黑邊的天不見邊界,拿車停在了一處偏僻的樹林裏,鐮倉抱劍守在遠處,解決了兩波刺殺的人,地上鮮血橫流。
控心蠱帶來的劇烈疼痛褪去,溫容疲憊的靠在一旁,小臂擋着蒼白透頂的臉。
終于把顧南意的遺言告訴了尉遲蘭蘭,溫容的心卻墜入深淵。
尉遲蘭蘭從來不知道顧南意愛她,所以她輕而易舉就選擇了更好的路,沒有執迷不悟。
他突然希望烈九卿真的不愛他,這樣或許她就能過的更好。
“要喝酒嗎?”
鐮倉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夫人讓屬下給您帶了桃花酒。”
“呵……”
烈九卿的酒都是藥酒,能止疼,就是讓他會有反應。
撩開車簾,溫容走了出來,随意的坐在了一旁,伸手接過了鐮倉手裏的酒,随意的仰頭,一口灌下。
鐮倉微怔,不禁想起來和他一起縱橫江湖的那些日子,鮮衣怒馬少年郎,他不是如今渾身充斥克制的九千歲。
“夫人說,您有事盡管忙,她有分寸,您不必擔心。”
溫容淡聲笑笑,“她是不想本座阻止她試藥。”
“您……是不是想起了南意公子?”
溫容望着遠方,“他的選擇沒有錯。”
放手才對。
他已經做不到了,心裏的惡性會逼迫他拼命索求,直到死亡。
鐮倉忍不住問了心頭疑問,“您真這麽覺得嗎?”
“……”
“其實,一直都是您的縱容,才讓夫人如此執着于您。您愛她,就爲她活下去吧。不要像南意公子一樣,遺憾而終。”
溫容唇角松動,“你比從前話多了。”
“夫人說,您要是心情不好,屬下就多陪您說說話。”
鐮倉沉聲說:“夫人很愛您,我們都看的出來。”
她有多愛,就有多愧疚。
溫容太了解烈九卿了,她的愛與愧疚同在。
令他不安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對他生出了愧疚。
他有時候午夜夢醒,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甚至生出她透過他在深愛另一個他的荒謬想法……
“本座想她,隻愛溫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