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不爲所動,長槍狠厲地刺過去,女子顯然沒那麽快的身手,艱難的護着烈靳霆。
“九千歲,我是皇陵守墓人無名傳人,是下一任守墓人。我此次出來是受命解除烈大人所中幻術,同時也來查看他與隐族是都有關聯……”
話音未落,長槍直直沒入烈靳霆胸腔,女人瞳孔瑟縮,拼盡全力,拍開了槍頭,沒讓他一擊斃命。
烈靳霆奄奄一息,女人擋在他面前,面色嚴峻道:“九千歲,烈大人與隐族的聯系尚未查明,請您暫時饒恕他。”
長槍因着溫容的憤怒發出嘶鳴,内力牽引下,它整個刺穿了烈靳霆的胸膛,血肉幾乎被震碎。
烈九卿躲在溫容懷裏哭,雙眼沒有焦距,她每一聲溫容,都叫他氣勢更加森冷。
溫容早就知道烈九卿中了攝魂術,他一直小心試探,尋求破綻,生怕刺激了她被掠奪神智。
烈靳霆卻敢欺辱她!
他心尖尖的愛人,誰敢,誰就去死!
女人眼看着長槍劇烈的震動,臉色驚變。
“九千歲,烈大人和隐族有關聯,他是少有的線索。”
她沉聲道:“烈大人修行的内功是傳說級的無極相法,一般人不得門道,并不能廢掉。但他的師父和家師有淵源,我知道如何廢除他的内功。待查到隐族之事後,他任憑您處置。如今,還請您饒他一命!”
溫容眉梢都沒動一下,女人忍了又忍,撲通跪在了地上,“千歲爺,十二年前,烈七小姐生女顧夫人曾來見過家師,她曾說,烈靳霆不能死!”
她怕溫容不信,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玉章,“這是信物,我絕非虛言!”
溫容一頓,唇角隐隐戰栗,五指一擡,玉章落在手裏。
玉章通體瑩白,有個磕碰的裂紋,上面刻着顧徽音的名字。
記憶一瞬間拉遠,顧徽音的聲音響在耳旁,“小容,看清楚,以後會有人拿着這枚玉章來找你。”
“爲什麽?”
“我想做一些事,這些事裏需要你。”
“需要我?”
顧徽音輕笑道:“一件大事,而你在其中格外重要。”
格外重要……
聰明如溫容,早在懂事之時就明白顧徽音想做什麽,但他有些事真的做不到。
殺了烈靳霆!
現在就要殺了他!
内力赫然爆發,女人大聲道:“九千歲,顧夫人一生都在尋找隐族,你真的想要她二十年的希望就此落空嗎!”
“嘭!”
長槍瞬間被抽了出來,溫容滿目腥色,手用力一提,槍頭直直的切斷了烈靳霆的右臂。
鮮血迸濺了女人一臉,她愣住,随即大口呼吸。
無極相法,沒有右臂,等同于廢了,但對上溫容冰冷的視線,她深吸了一口氣,全力把内力打進了他的四肢百骸,直到烈靳霆身上的全部經脈碎裂才罷休。
“千歲爺,烈大人以後會是個廢人,請您饒他一命。”
溫容喉嚨劇烈的翻滾,他小心擦掉烈九卿的眼淚,冷酷道:“滾回皇陵,再讓本座看見你,殺無赦!”
“我可以幫您救烈七小姐……”
女人話音未落,溫容已經帶着烈九卿離開。
烈靳霆成爲廢人在意料之外,她懷了烈靳霆的孩子也在意料之外,如今得罪溫容更是有負師父所托。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這一切或許就是師父所說的宿命。
她出墓,注定有此一劫。
她手放在小腹之上,睫毛輕顫間,做了危險的決定,“烈靳霆,此後是福是禍,全在你一念之間了。”
她垂眸,手緩緩落在他心口,猛的發力。
隻見她青絲變白發,節節褪去。
顧家密室,溫容摩挲着烈九卿慘白的臉,低聲低喃,“卿卿不要怕,很快就會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