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試圖掙紮,但無論怎麽做,她都會被一直拖着靠近巨樹。
越是靠近,烈九卿的危機感就越重,仿佛有個聲音不斷再警告她。
不要!
不要再靠近了!
她會後悔的,她一定會後悔的!
重生以來,烈九卿的恐懼感第一次如此強烈,可她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
靠近巨樹的瞬間,墨镯前所未有的滾燙,仿佛要變成一團火燃燼她一樣。
疼痛從手腕傳來,無數詭異地裂痕順着手腕寸寸崩開,獻血滴滴答答然後流淌直下,落在巨樹的根莖上。
緊接着,血越流越多,越留越急,直到烈九卿失血過多,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巨樹漸漸剝離,有什麽落下,消失在墨镯裏。
墨镯逼近手腕,臧殷留下的耳環卻卡在其中。
許久,墨镯的光暈消失,細看那耳環已經被壓出了一道小小的痕迹,有些微變形。
烈九卿手腕上的痕迹卻第一次沒有愈合,而是留在了一些像是樹根的痕迹,宛若烙印,一直延續到皮膚下,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清晰。
相思相憶一脈相連,趕路的溫容隻覺得心口一陣血潮湧動,吐了血,突然昏死了過去。
溫容肉眼可見的蒼白下去,似乎全身血液都頃刻間被抽離了一樣,可他耳上的相思卻像是鍍了一層血光,隐隐有流光劃過,很快卻又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烈九卿艱難的睜開眼,眼前的巨樹竟然不見了,隻有一個巨大無比的石室。
她艱難的爬起來,扶着石頭艱難的站起來,稍微一動,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一樣。
沒走兩步,她再次摔在了地上,疼痛傳來的瞬間,她眼前有什麽人時有時無。
“伯牙哥哥,你看子期姐姐怎麽了?她怎麽吐血了,我給她找了那麽多藥,她爲什麽還是好不了……”
烈九卿看着有少女撲進了伯牙的懷裏,她看過來的視線卻像是淬了毒的蟒蛇,要把她吞吃殆盡了一樣。
“咳……”
嘴裏的血不斷湧出來,死亡的窒息感洶湧襲來,烈九卿感覺不能呼吸,苦苦掙紮卻毫無用處。
“子期——”
“宮主!”
烈九卿猛的大喘息,終于睜開了眼。
入目是寝宮的床頂,身旁是面色蒼白的楚衛。
“宮主,您終于醒了!”
烈九卿想開口,去發現嗓子生疼,楚衛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緩過了盡,烈九卿啞聲道:“你救的我?”
楚衛搖搖頭,錯開了一步,露出不遠處躲在桌子下睡覺的四安。
他抱着阿寶,不安的縮成一團,緊緊靠着桌腿,看上去仍舊是過去那個小可憐的小家夥。
“四安少爺找了您四天,确定您無礙後才合眼。”
烈九卿微愣,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我昏迷了四天?”
“準确的說,快六天了。”
楚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猶豫片刻才緩聲道:“您期間醒來了片刻,不過很像是夢遊,很快就又昏迷了。”
烈九卿指尖一顫,楚衛沉聲道:“宮主,這次攝魂可不一般,您每每夢魇,隻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有可能被換魂,您真的能不在乎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