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越是笑,烈靳霆唇角的弧度越是一點點消失。
他望着溫容,直到他走進大殿。
意料之中,一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溫容也沒被趕出來。
烈靳霆捂住漸漸猩紅的眼,腦海裏不斷回蕩着皇陵陣法裏那個蠱惑他的片段。
她是他無法消亡的欲望所在,他就算是陣法後遺症,他也已經無可救藥了。
他清楚地意識到,他在清醒着堕落和沉淪,甚至将他從小堅信的信仰和倫理都放任不管。
他毫無波動的一生,因爲她變得不再平靜。
“溫容,你搶不走她的,絕對搶不走……”
張虎匆匆趕來,見他雙眼赤紅,俨然已經瀕臨走火入魔,他連忙掏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玉瓶就要道出裏面的藥。
“大人,您快吃藥……”
話音未落,烈靳霆一把将他的手打開,那顆血色的丹藥飛了出去,張虎臉色微變。
“大人,您……”
烈靳霆冰冷地看過來,“那女人,殺掉!”
張虎心頭一顫,“可是大人,您可能真受到了陣法影響,您這段時日不是常常做噩夢,甚至幾次都要走火入魔,這……”
烈靳霆怒喝:“立刻殺了!”
他森冷道:“把她碎屍萬段,扔掉喂狗!”
張虎第一次見烈靳霆如此失控,他渾身冷汗直流,不敢再出聲勸說,“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處理。”
烈靳霆花費了許久時間,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這幾天,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他知道,但他不想改。
張虎剛離開,殷甯一臉沉重的過來,“少爺,宮外出了事,如今亂做了一團。”
“怎麽回事?”
殷甯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以及楊兆田被殺之事也一并說了。
聞言,烈靳霆剛平靜下去的情緒又開始湧動,斷裂的肋骨開始劇烈的疼痛。
他捂着心口,森冷道:“太子殿下呢?”
殷甯壓低了聲音說:“太子殿下和老爺似乎發生了争執,如今還在宮外的馬車上,似乎是和年前那批赈災銀子有關。”
烈靳霆眸色鋒利,“他還是動了?”
殷甯點頭,“不僅如此,這批銀兩似乎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裏,九千歲似乎已經知道了,此次這次清理的官員,全都是和他親近的門生。”
雲帝把赈災之事交給烈鶴信之後,烈靳霆就提醒過他,赈災銀子絕對不能動,沒想到這前後也不過隻有越餘,他就忘得幹幹淨淨!
殷甯猶豫道:“太子殿下若和老爺生出矛盾,第一個受罪的恐怕就是大小姐,您看……”
“随他。”
殷甯剛要提起烈傾城如今的慘狀,烈靳霆兩個字就讓他生生卡在了喉嚨裏,“少爺,這件事,您不過問嗎?”
烈靳霆擡眼,冰冷的視線似乎能穿透殿門盯穿溫容一樣,“老爺做事越來越不管大局,他要得到教訓才會長記性。”
從前,烈靳霆最是看重親情,是烈家最孝順的一個,如今,他竟然對父母之事都視而不見。
殷甯拳頭緊握,許久才道:“明日都是除夕了,夫人那裏……”
烈靳霆淡漠道:“明天會有人送她出來,你先回府,看好七小姐。”
殷甯指尖扣進了手心,“是,奴才這就回去。”
他回頭,眼底一片陰森。
烈九卿這個災星,都是因爲她,少爺才變成了不關心大小姐也不關心父母的模樣。
爲了烈家還和從前一樣,烈九卿也必須死!
殷甯敢走幾步,烈靳霆突然冰冷都警告道:“阿甯,今天回去,我要看見安然無恙的七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