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睡覺多夢,夢都是噩夢,她往往一夜一夜深陷其中,總會哭着喊他。
溫容很多次想要狠心時,最終都是因爲她一次又一次地害怕而消失。
他的卿卿啊,真的離不開他。
她一個十九歲的姑娘都能如此堅定不移,他又如何會做不到。
到了皇宮,除了溫容,還有不少溫度百官的馬車。
明日正是宮宴,臧殷來了,今日雲帝特意招來要臣,爲的是确定明日宴會細節。
從前,雲帝并不是很在意,大型宮宴,他會直接交給溫容或是皇後。
如今,皇後有了身孕,溫容又重傷未愈,宮中顯然沒誰有過大操大辦的人,何況臧殷在這裏,就足夠造成無數個意外。
明日諸國道賀,關乎着國家的顔面,雲帝哪怕再昏庸,這一次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何況烈靳霆已經有了計劃。
臧殷如果真能在大秦王宮被除掉,以後,這天下還有誰敢不将他放在眼裏?
雲帝隻要想想就興奮無比,無論如何,此次宮宴隻準成功不準失敗。
大臣們實實在在是沒想到,溫容會來。
他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消息,臧殷住進了千歲府。
雖說千歲府的消息他們打聽不到,但臧殷的名頭可和溫容不相上下,甚至還要惡名在外。
而且,就在他們來的路上,聽到楊府被圍的事,裏面發生了什麽,他們沒膽子探聽,但絕對沒好事發生。
此前,溫容親自去過的地方,不是抄家就是滿門被滅,這楊府恐怕也是要遭殃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烈鶴信剛下馬車,迎面就看見了畫意,他臉色一白,立馬就想趁機躲起來,溫容卻已經撩開了車簾看了過來。
“烈相爲何見到本座就躲,難不成本座是瘟神?”
烈鶴信僵硬道:“千歲爺真會說笑,微臣怎麽會覺得您是瘟神?”
溫容似笑非笑道:“幾日不見,烈相說話中聽了不少,難不成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被本座發現?”
烈鶴信猝不及防對上溫容的眼,心下一突,後背一陣陣地發毛。
這個溫容難不成真發現了什麽?
想到這裏,烈鶴信更心虛了,“微臣這段時日一直都在家中修養,何來虧心事一說?”
溫容摩挲着長情,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本座還以爲,烈相會把這次赈災的銀子給太子殿下重修府衙呢。”
聞言,烈鶴信視線閃躲,越發不敢看溫容了。
但如今可不一樣了,烈靳霆得了雲帝重用,錦衣衛的地位已經非同一般,萬萬不是東西廠能比的,他有靠山,自然沒那麽害怕。
“本相可沒有千歲爺的本事,往年的赈災,您是次次都能一步到位。本相如今才知道,這裏頭是多麽大的學問,萬萬不敢怠慢,必須要小心謹慎,這每一筆的支出,本相都要細細記下,生怕會忘記,到時候萬一出了岔子,本相也有理有據,不會被人诟病。唉,微臣到底是不如千歲爺年輕,能記得那麽清楚,隻口述就能告知陛下每一筆開銷。”
畫意都聽出了這裏面的明嘲暗諷,何況是這些精明的大臣們。
這幾日,雲帝三番四次招溫容侍寝,如此招搖,顯然是做給所有人看的。
聽宮裏人說,他們還看見溫容像是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給雲帝舔腳。
這種事如今傳得沸沸揚揚,溫容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九千歲又如何,說到底還是一個狗奴才。
自雲帝把溫容關在籠子裏拉去建國大殿,大臣們其實早在心裏默認了這個事實,他們堂堂大國要臣,何必要将一條狗看在眼裏?
雲帝早就告訴天下,溫容就是他的奴才,他想怎麽玩弄就怎麽玩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