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擡眼看過去,池野不避不閃。
“您相信我,我定然不會讓您失望。”
溫容笑了笑,“本座聽聞,你第一日上朝就寫下了本座百條罪狀,如今怎麽就想給本座賣命了?”
池野渾身一僵,沒多久卻又放松了下來。
他深深吐了一口氣,平靜下來緩聲道:“我參加科舉前,提前一個月來了帝都,私下打聽了您很多坊間傳聞,這才能列舉出來這麽多。但……我本意是接近烈相,我想得到他的信任。”
“爲何?”
池野猶豫了片刻,“接下來的話,請千歲爺不要怪罪。”
溫容懶洋洋地嗯了聲。
池野這才道:“内人告訴我……您恐怕是栽在了烈家七小姐相身上了,所以想要見您其實很簡單,隻要和烈家人處好關系,能夠見到烈九卿,自然而然就能見到您。”
溫容捏荔枝的手一頓。
池野後背冰冷,仍舊繼續道:“我聽了内人的建議,有心接近烈相,但我也有私心,想逼您出手,或許能早些見到您。”
“不怕本座殺了你?”
池野抿唇,“您應當不屑殺我這種小人物。”
他到底隻有十九歲,第一次面對溫容,雖然足夠震驚,聲音還是有些打顫。
“千歲爺,您不相信我也沒關系,以後,我會證明給您看,我一定會成爲您的左膀右臂,祝您将來所求一切都得償所願。”
說着,池野用力磕頭,“求您給屬下一次機會!”
溫容咬了口荔枝,薄唇輕抿,眼底幽深至極。
他輕笑道:“好啊,你如果能拿到烈靳霆手裏的皇城布軍圖,本座就給你一次機會。”
池野眼睛一亮,“九千歲一言九鼎,可不準反悔。”
“自然。”
池野沉聲道:“最多三日,屬下一定奉上!”
說着,池野起身,告退。
池野一離開,鐮倉就現身了。
他将湯藥放在了溫容面前。
溫容一飲而盡,指尖把玩着梅花。
鐮倉道:“原來,您和池野還有一份淵源。”
溫容當初跟随雲帝回帝都後。
他有接近五年的時間都在幫雲帝處理叛軍和不臣之人。
溫容弑殺之名也是這樣流出來的。
當初去西江,是給烈九卿找一株少見的藥草幫她抵抗藥人之體帶來的特性。
他也是順便在暗中幫助了一下陳平江,後續諸事就是鐮倉負責處理的。
池野未婚妻之事,是個意外,溫容是無意間遇見的。
正如池野所說,此等小事,溫容根本不會記得。
鐮倉以爲溫容不會回應時,溫容突然問:“他的妻子是當初的未婚妻?”
“是。”
溫容垂眼,“查查看,他是否能用。”
聞言,鐮倉一頓,“是。”
溫容摩挲着信封,上面除了一些私房話,還有些提醒,是關于烏恒國五公主玉嬌兒。
“還有,徹查此次來朝使臣,特别是塞外諸國。”
“是。”
随後,溫容疲憊道:“退下吧,本座累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溫容漸漸覺得,一個人的時候,因爲思念,時間過是百倍千倍的漫長。
他摩挲着梅花,低喃道:“烈九卿,你可真有本事。本座如今隻離開你一會兒就開始受不了了,以後要是沒有你,怎麽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