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流傳着不少關于人皮鼓和人骨鈴的傳說,一個個都個鬼祟有關,烈九卿實在難以想象,皇家竟會在建國大典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合使用這種東西。
烈九卿看得出神,眸色驟然一深,伴随着食指指尖紅痣傳來的感覺,她仿佛看穿了人骨鈴的結構。
骨灰?
烈九卿錯愕不已,實在難以想象,制作人骨鈴的人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将骨灰藏在其中!
不知道爲何,烈九卿多少有些在意。
“楚衛。”
“屬下在。”
烈九卿将人骨鈴緩緩握在手心裏,“你派人好好查一查這些東西,盡快給我答複。”
楚衛應下,“是。”
臨走,他問:“宮主,您需要璇玑衛嗎?”
烈九卿搖搖頭,“我會注意,你監視好烈鶴信和太子他們即可。”
楚衛深深看了眼烈九卿,沒再多問。
烈九卿将人骨鈴存在了墨镯裏,轉眼就消失在了風雪中。
不多時,烈九卿還沒到祭祀台,鐮倉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您暫時不要過來。”
烈九卿其實隻是想看一看,“我看見獸籠被帶上了祭祀台,陛下又想對千歲爺做什麽?”
如果烈九卿看見溫容受到羞辱,恐怕會心疼了吧。
“千歲爺自有分寸,您莫要擔心。”
烈九卿指尖合攏,“畫意說,祭祀舞中裏的配樂會讓他控心蠱發作,他現在内力被封,一旦發作,他的身子骨恐怕承受不住。”
“千歲爺不止一次封過内力來承受,您要相信他,他不會勉強自己。”
聞言,烈九卿唇間一顫,心疼瞬間彌漫開,以至于她眼睛有些潮紅,“我就算相信他,但他的身體這兩個月實在是不太好,我就遠遠看他一眼,讓我安個心。”
“千歲爺應當最不想您看見這一幕了。”
溫容一直都很看重這身皮囊。
他從前哪怕隻是夜裏去偷偷看一眼烈九卿都會盛裝出席。
鐮倉心下似乎明白是爲何。
在溫容看來,他這身好看的皮囊不過是因爲媚骨生香。
溫容會一天比一天好看,會一年會一年豔麗,任誰見了都會移不開眼,隻有他清楚這身好看的皮囊并不屬于他,這不過隻是奇毒帶來的一刹那盛放而已。
溫容從來最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利用媚骨生香帶來的好處誘惑烈九卿。
可他真正的模樣是什麽呢?
也許一點都不好看。
如果沒有中媚骨生香,他不會這麽好看,他不會得到烈九卿的側目。
如果這樣,烈九卿不喜歡他了怎麽辦?
烈九卿不知道,溫容對自己的容貌多自卑。
鐮倉初見溫容時,他哪怕渾身都是血,臉上也不見一點點傷口。
爲了保護這張臉,他甯可受十倍百倍的罪。
直到現在,溫容每次受傷,他都會在完全沒有止疼藥的情況下,用特制的針線一點點将傷口縫合起來,這樣傷疤會很小,按時抹藥幾乎就看不出來。
他爲了讓傷口恢複得更好,針線總會密密麻麻,這痛苦常人又如何能忍得住?
偏生,溫容從十歲開始就這樣做了。
當初還不太會隐藏情緒的少年,總會在一次次疼暈之時說:“這樣,我還是漂亮的,卿卿就不會嫌棄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