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朝天鼓,烈九卿第一次聽說是來自于外公,他沒多提,似乎有難言之隐。
不過據說,先帝隻用過一次,就将其封存,再沒用過,而是用了民間常用的一種稍顯普通的祭祀鼓,一直沿用。
後來雲帝繼位,朝天鼓才重見天日。
隻不過雲帝奢靡成性,不喜歡先帝用過的朝天鼓,便大肆招攬工匠重新制作。
今天,烈九卿其實是第一次真真切切聽到這鼓聲。
無論别人怎樣誇贊朝天鼓的天籁之音,她都實在喜歡不起來。
而且,墨镯瘋了一樣,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裏了,讓她更是煩悶不适。
烈九卿掩飾着手上的意外,擰着眉頭道:“聽聲音,不像是一面鼓。”
“一般情況下都是九面朝天鼓,不過陛下一直認爲十三是佛教大吉之數,也是帝王之數,應該會有十三面。”
雲帝本就奢靡,烈九卿一點不意外。
烈九卿實在被這鼓聲弄得渾身不适,她按着眉心随口問:“這鼓聲這般奇特,加上做工這般長,恐怕不是一般之物做的,你知道是用什麽做的嗎?”
畫意其實知道的并不多,“聽聞是一種十分珍貴的獸皮,因爲極爲難尋,所以才會花費這般時長,不過這鼓的聲音和屬下從前聽到的有些不同,要好聽許多。”
好聽?
烈九卿揉着太陽穴,她實在是聽不了,耳根子都嗡嗡的,難受得不行。
發現她她舒服,畫意給她倒了杯安神茶。
她看看時間,溫聲道:“今年國師算的大吉時是寅時二刻,如今快到了,接下來是祭天舞的時間了。”
說起祭天舞時,畫意臉色微變,餘光幾次看向烈九卿,似乎有話想說。
烈九卿一邊想着如何離開,一邊問:“怎麽了?”
畫意欲言又止,沉默了許久,她似乎才決定說出來。
“祭天舞會用上一種來自于西域的樂器,樂器聲會刺激控心蠱……”
聞言,烈九卿臉色驟變。
溫容……
溫容的計劃,烈九卿并不清楚,完全是鐮倉的幾次提醒她才有所猜測,應該就是和彼此的祭祀有關。
“他是不是已經去了?”
“嗯。”畫意握劍的手微緊,“小姐,無論千歲爺做了什麽,您都原諒他好嗎?您不要扔下他,他一個人會很難過。我們都看得出來,他舍不得您。”
畫意被趕回去千歲府的時候,心真的很疼,可她隻是一個侍衛,什麽都不能做。
鐮倉和琴意似乎知道些什麽,又或者懂一些,隻有她不明白。
可是,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何必顧及那麽多。
烈九卿苦笑,無奈地歎了口氣,“如今都到這一步了,這回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畫意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立刻出劍,卻看見一襲夜行衣的玄衣已經出現,手裏還拎着一個清俊的男人。
聶無憂一見到烈九卿,立馬眼淚汪汪的求救,“夫人,救救小的啊,玄衣要殺小的!”
玄衣将他随手一扔,“楚衛給您尋的替身容易出問題,讓他來扮吧。”
聶無憂正要拒絕,玄衣居高臨下的昵了他一眼,他立馬乖巧懂事地跪坐在了玄衣身側。
玄衣揉着他的頭,淡聲道:“夫人,請您跟屬下去看看千歲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