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通體灼亮起來。
烈九卿靜靜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折扇,餘光看向“溫容”。
這個替身,他真的很像,可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便這模樣是一模一樣的,他也不是溫容。
烈九卿慶幸,無論前世今生,她看見的都是真正的溫容,也一眼就能認出他,從未錯過。
溫容如果狠心讓眼前的人做絕情事,他也許不會如此被動。
他明明知道隻要再狠一點就夠了,偏生他永遠做不到那一步。
他對她,始終狠不下心來。
烈九卿的目光太直白,溫容緩慢擡眼,望過來,眸色涼薄,沒有半分情意,隻随意靠在一處,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稍微挪開了一點視線。
聶無憂真不敢看烈九卿,怕溫容會掐死他。
他這幾年太慘了,好好的風流日子是一天沒過,還被折騰得要命。
他們兩個好好在一起不行嗎?
他一個打工得怎麽這麽苦命,他可記得溫容離開時冰冷的警告,“聶無憂,不想死,就給本座安分些,離她遠點。”
怎麽遠啊!
他可是替身!
他們沒事整成了什麽未婚夫妻,他還怎麽保持距離?
萬一一個不小心,他真碰着了烈九卿哪裏,溫容怕會直接給他切掉。
想到溫容恨不得捏死他的目光,聶無憂一陣哆嗦,連忙拉扯了下身上厚重的披風,假意咳嗽了兩聲。
他安分有什麽用?
萬一烈九卿不安分,他的腦袋怎麽辦!
娘的,想想就後心發寒。
他這個替身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聶無憂越想越害怕,簡直頭皮發麻,從裏到萬通體冰冷。
他一連喝了幾杯酒,别說暖和了,還在烈九卿越發放肆的視線裏越發冷了。
求求了,别看了,再看他會沒命的!
烈九卿仔仔細細看着聶無憂,将他那一點點的變化看在眼中,許久才挪開了視線。
她福福身道:“陛下,臣女有傷在身,沒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打到了殿中燭火,請您莫要怪罪。”
雲帝蹙眉,看烈九卿的視線很隐晦。
他爲開口,皇貴妃率先冷笑道:“這種高度你都能打着,烈七小姐真不像有傷在身,怕不是故意裝病騙陛下博同情吧?”
聞言,烈九卿虛弱的扯唇,自嘲道:“如此說,娘娘還真是高看了臣女,以爲臣女能帶着幾個人就能一路北上上天山,尋來這仙藥神水。”
話未落,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烈七小姐腳下是不是血?”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看了過去,不禁一片嘩然。
“天呢,這麽多血,烈七小姐恐怕傷得很重。”
“她可真能忍,都這樣了,竟然還要跳完……”
聽着周遭零零碎碎地議論,烈九卿輕聲道:“多謝陛下給臣女這樣一個機會,能好好讨好下九千歲,說不定他以後能多喜歡一些臣女呢。”
她偏頭看過去,輕輕柔柔的笑道:“千歲爺,您會嗎?”
娘的!
聶無憂心裏一抖,頂着溫容的臉又不能失态,隻得顫顫巍巍道:“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