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裏有冰霜的味道,天黑沉到這種地步,似乎是想下雪了。
鐮倉回來,溫容望着烈九卿的方向,坐在地上,眉頭擰着。
“千歲爺。”
“她呢?”
“走了。”
溫容臉色一沉,拳頭緊握,青筋立刻繃緊了。
“你再把本座扔給她,本座不會饒了你!”
這麽生氣,分明是舍不得烈九卿,把他當出氣筒了。
鐮倉半跪在溫容面前,看着他眼角還沒消下去的紅暈,理智道:“死人譚離這裏有近六個時辰的路程,找到夫人隻要一刻鍾,屬下不得不做出正确的選擇。若您怪罪,請您處罰屬下。”
溫容面色冰冷,“不準有下次。”
跟随溫容的這些年裏。
鐮倉除了必須聽從命令外,還要适時地給溫容找理由靠近烈九卿。
讓他自己做選擇,他隻會想盡辦法逼自己放手。
溫容對烈九卿太過珍惜,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甚至是卑微的。
正如烈九卿所說,她如果不知道溫容爲她做過什麽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誰還能鐵石心腸?
烈九卿那麽心軟的人,知道一切後,根本不會離不開他。
鐮倉平靜道:“如果您不能保證安全,屬下還會做出相同的選擇。相比于屬下,您更聽夫人的話。”
鐮倉說罷,溫容目光一深,“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這話,怕是要對烈九卿說的,沒舍得說,說了他。
“夫人先行一步,讓您好好調息再走,您稍微休息一下吧,有聶無憂在,還有時間。”
溫容直接站了起來,鐮倉沒阻止,隻是淡漠道:“千歲爺,屬下提醒您一句,夫人現在脾氣不太好,您三番四次不聽她的話,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聞言,溫容瞳孔又是一寒,“本座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鐮倉靜了靜,面色不該,十分恭敬道:“您對屬下的死命令中,唯一一條是萬事以夫人爲主,夫人希望您休息,屬下自然是要提醒您。”
溫容太陽穴跳了跳,鐮倉将懷裏的藥拿出來,“夫人的藥,調息後吃的。”
“……”
溫容蹙眉,鐮倉說:“夫人說了很好聽的話,您調息好,屬下就告訴您。”
“……”
鐮倉抿唇,“請您别讓夫人擔心了。”
張嘴閉嘴都是夫人,溫容眼裏的火一點點升騰。
“少拿她壓本座!”
鐮倉退後一步,半跪下,“千歲爺,夫人正爲您拖延時間,懂事的夫君還是要體貼一些比較好。”
“……”
溫容氣息一震,身後的樹登時四分五裂。
他冷着臉,坐下,閉眼調息,“滾遠點!”
鐮倉點頭,“是。”
遠處,幾個黑衣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倉老大瘋了吧?簡直是字字句句踩着主子的痛處。”
“沒辦法,主子隻聽夫人的話,不拿夫人壓着不行。”
“我們打個賭怎麽樣?看主子面對夫人的攻勢能堅持幾天?”
幾人蠢蠢欲動。
“一天!”
“不能小瞧了主子,至少得兩天!”
最後頭的人小聲嘟囔,“還堅持幾天,主子今天定然不好受,怕是會自己送上門求夫人疼愛……”
話音剛落,他們感覺身後冷飕飕的。
一回頭,鐮倉渾身冰冷的現在那裏。
“倉、倉老大……”
鐮倉淡漠道:“學會開主子玩笑了?”
“不敢不敢。”
幾個人立馬乖巧跪好,“我們這是以爲吃過喜糖,主子和夫人這事就是闆上釘釘了,這不是萬萬沒想到主子還和夫人鬧别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