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緊握拳頭又松開,眉頭漸漸擰起來。
她是喝了很多泉水,也吃了不少藥草,不過身體虧空太厲害,筋骨沒有恢複,也沒有内力輔助,她的内傷至少需要五天。
除非有人給她療傷了!
溫容!
烈九卿第一時間想到了溫容。
她臉色一變,很快又冷靜下來,“他現在确實用不了内力……”
如果能用,哪怕一點,她去找溫容的時候,他也不會如此被動,被她逼成那樣。
那是誰?
烈九卿低頭,揉了揉枕頭,“楚衛。”
“宮主。”
“我休息的時候,有人來過?”
“一刻鍾前,丞相和太子來過。”
聞言,烈九卿目光一暗。
楚衛都發現不了的人,是誰……
“沒有其他人?”
楚衛搖頭。
烈九卿心思重了,想不通,她暫且擱置了。
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
上輩子,她是跟随雲夜去的大典。
隻是路上他們遇見伏擊,她和雲夜被迫分開。
她被一路追殺到了山上,然後無意中被困陣法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出來。
第二天顧天琊帶人找到了她,直接帶她回了顧家。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顧家,直到雲夜來接她,才知道大典上都發生了什麽。
如今想想,山上有那麽多陣法本來就很奇怪。
那些陣法不難,隻是一個套着一個,很浪費時間。
時間!
烈九卿想到這裏,瞳孔驟然一深。
專門困住她……
難道是有人想利用她讓溫容分神,好在大典上對付他。
大典後,溫容命在旦夕……
烈九卿臉色難看,目光越發鋒利。
溫容做事向來走一步算百步,他不可能被人輕易被人算計,除非有不得不做的變動……
是因爲她嗎?
因爲她,所以打亂了他的計劃。
烈九卿指尖輕顫。
她很想說服自己,自己其實沒那麽重要。
可事實是,溫容隻将她放在了心上,連自己都沒在乎過。
溫容啊……
上一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有多少人利用她,讓他步步退讓,讓他一次次地妥協。
烈九卿心口陣陣發疼。
溫容,即便如此,你甯可永遠讓我恨你,也不要我愛你嗎?
如果換成是她,愛而不得,她怕會慢慢瘋掉吧……
烈九卿覺得心口被割開,痛到渾身發抖。
她捂着心口,将臉埋在手臂間,許久才穩下情緒。
“楚衛。”
“宮主。”
“皇陵北三十裏處有個大砀山,是去往皇陵行宮的必經之路,你派人速去細細查看,如有異常,盡快告知與我。”
楚衛深深看了眼烈九卿,“是。”
烈九卿眼底有暗光浮動,沉默了片刻,“備車,半個時辰後去皇陵行宮。”
如今寅時三刻,半個時辰後再出發,路上,天就會黑透了。
她在故意拖延時間。
楚衛掃了眼烈九卿一直摩挲的枕頭,告退,“屬下這就去安排。”
烈九卿抱着枕頭,身上的疼痛好像都随之消失。
“溫容,我好像想到辦法了,這一次,我要全天下都知道,你和我分不開……”
她輕笑着低喃,“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一刻鍾後,烈九卿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走出了錦園,還沒上馬車,一聲熟悉的聲音喊住了她。
“九卿,你讓本王好等。”
聽見雲夜的聲音,烈九卿眼裏劃過一道危險的光。
真好,獵物主動送上門了呢,哪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烈九卿偏頭,微微一笑,軟聲說:“太子殿下,您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