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昏睡過去時,烈九卿還沒完成。
完成時,已經是隔天了。
看的出,他很累,襯着一點點光暈時,烈九卿看見他眼下濃重的黑青,就算是熏紅的色澤也蓋不住。
烈九卿坐在那,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她憐惜的摸着他的眼角,目光溫柔的放在小腹上,苦笑道:“我要是能懷個孩子就好了,最好像你,這樣以後分開了也不怕你不來見我……”
偏生,烈九卿比誰都清楚,她的身體經曆了這一遭後,恐怕是沒什麽機會了。
何況說,溫容一身是毒,即便有了孩子,也不能保證孩子身體安康。
如果連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這孩子來了世間也是受罪。
不知道爲什麽,烈九卿竟是想的有些遠,好像要趁着這一會時間把他們的一生都想光了。
石窟裏,不知道哪裏滲出了水,滴滴答答,要這死寂的地方有了短暫的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石門被打開,烈九卿立刻防備,卻不見殺氣。
“鐮倉。”
鐮倉擡眼,“夫人。”
“……”
聽見這稱呼,烈九卿笑過剩下的都是難受,“你來帶他走。”
“主子的身體情況,您應當清楚了,他再留下恐怕會有麻煩。”
鐮倉聲音無波無瀾,藏在黑暗中的眸色卻有幾分複雜,“您……如何?”
“還不錯。”
烈九卿和溫容一樣,哪怕是面對信任的人也是報喜不報憂,但她今年也不過十八歲。
“接下來的事,恐要您一個人去處理了。”
鐮倉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才緩聲說:“有些事,屬下礙于主子命令,不能多言。但該您要面對的,您總要面對,莫要覺得主子冷酷。他對您很好,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你們的關系。”
說着說着,鐮倉的話多了許多,“請您看在如今您是他妻子的份上,堅持一些,不要留他一個人。”
因爲是烈九卿,鐮倉顯少露出些情緒。
他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主子傷害了您,但他對您是死心塌地,更需要您。”
鐮倉很清楚,這次的傷害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原諒,但他有期望,希望烈九卿能夠毫無理智的信任溫容。
“我都知道。”
烈九卿輕聲一句,鐮倉懸着的心掉了下來,“夫人,主子以後勞煩您調教了。”
鐮倉驚到了烈九卿,以至于紅了臉。
溫容被帶走後,烈九卿呆愣了很久,靜下心後開始運功療傷。
丹田被清空之後再修煉,烈九卿有種說不出的輕松之感,加上纏心決,她隻覺得進步驚人。
閉眼再睜眼,她的八脈十二經都前所未有的充盈。
手握指情劍,她似能劈天斬地,和過去判若兩人。
不破不立。
溫容這一場謀算,成就的是她一個人。
烈九卿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也更清楚,接下來的路如何去闖。
他一步步成就她的強大,但這強大隻因他一個人肆意瘋長。
石門打開,烈九卿看着外頭咆哮而來的蛇群,執劍往上。
蛇窟中,遍地殘骸,媚蛇處處是,它們的數量卻仍舊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