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剛過了卯時就醒了,從醒了,她就睜眼看着床頂,太陽穴整個凸起,半天都沒過來。
她原本體質就比一般人好上太多,一夜過去,脖子牙印本該好些的,如今都換成新的了。
加上這一身給人壓過的疲憊,明擺着告訴她,昨夜溫容來過。
他不僅來了,還折騰了她。
烈九卿快惱死了,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猛地坐了起來。
這事,沒完!
她明明做好了準備,不睡那麽早的,怎麽還是睡了?
烈九卿郁悶的起床,把房間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通,沒發現迷香一類的東西,這下她倒是更惱了。
“堂堂九千歲,怎麽成天偷偷摸摸不知羞!”
畫意聽見房間裏的動靜,敲門問道:“小姐,怎麽了?”
“沒事。”
畫意端着洗漱品進來,就看見烈九卿頂着亂糟糟的頭發滿屋子轉。
“您真沒事嗎?”
烈九卿搖頭,“昨天誰守得夜?”
“屬下。”
影三八很厲害,但也不是鐵打的,隔上幾天會好好休息一次。
烈九卿歎了口氣,扒拉着自己的頭發,“昨天我屋裏進貓了。”
又是貓?
畫意搖頭,“昨夜屬下倒是看見了隻黑貓,不過應該是沒進您房間才對。”
“那就奇怪了,早上起來,我身上都是貓毛。”
烈九卿小聲埋怨了句,畫意不禁湊近,仔仔細細的看着她,不過什麽都沒瞧見。
她見烈九卿眉眼都是惱色,目光一片陰沉,“您放心,不會再有貓來打擾您了。”
烈九卿吃早膳的功夫,畫意離開了片刻。
她沒問,吃過後,繼續開始研究藥方。
不過小半個時辰,桌子上就亂成了一團,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勾勾畫畫全是藥草,時不時還有一些備注,不懂的人倒是一時半刻很難看明白。
“嘭”,客房院中門被撞開的時候,烈九卿一愣。
她太認真了,百種、千種的藥普通八卦不斷衍生組合,本就費神,她花了會兒功才從各種複雜的思緒裏回神。
此時,外頭已經打起來了。
烈九卿出了房間,看見畫意和四五個侍衛一樣的人交手。
身在柳府,畫意明顯手下留情,沒有直接下殺手,對方卻沒有停下的打算。
“敢殺死本小姐的貓,你這下賤胚子真是不知死活,給本小姐往死裏打!”
下賤胚子。
在這秦國,人人隻敢背後罵溫容,但除了那些個高位之人,其他人,有幾個敢真說出口的?
别說溫容,他們連他背後這四大侍衛都不敢說一句不是。
說了,是要死的。
這東西廠,人命最不值錢。
畫意可是東西廠掌管刑法之人,除了皇帝之外,地位隻低于溫容,朝廷命官、皇權貴族,哪個見她不是小心翼翼,禮讓三分,她從來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她前世今生受過的一切委屈,恐怕隻在烈九卿這裏了。
退讓從來隻會讓人得寸進尺,烈九卿用命學會的,沒道理此生還犯。
烈九卿紅唇緩聲道:“不要手下留情了。”
畫意偏頭看向烈九卿,一時間怔住,“小姐?”
“都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