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即安愣住,眼裏漸漸迷茫。
他抱進懷裏的望月,輕輕撫摸着它,“就是很重要,沒有爲什麽。”
烈九卿沒再問了,把今日份的望月拼好,她就回了客房,沐浴更衣,重新換了身衣裳。
柳輕舟送來的依舊是男裝,是烈九卿不怎麽喜歡的白色。
她剛換好衣裳,門就被敲響了。
“小姐,小幺公子有請。”
烈九卿按按墨镯,将它藏在袖口中。
柳府有不少年頭了,院中的樹啊、花啊都十分茂盛,和涼城肅殺之氣不同,但是有江南水鄉的溫軟。
回廊很長,烈九卿帶着畫意跟随仆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了一個涼亭處。
柳輕舟坐在桌邊,看見她時笑了笑。
“姑娘一早醒了就練劍,如今臉色也是無常,這身體還真是好,在下很羨慕。”
烈九卿走過來,坐在他對面,柳輕舟将白棋給她。
“陪在下下一盤棋吧。”
“棋藝不佳。”
圍棋,烈九卿會,不過,她覺得自己的棋藝特别差。
上輩子被溫容囚禁的五年裏,她被脅迫陪他下了許多次棋。
條件是,如果她赢了就能離開千歲府,但她次次都是輸的,并且輸的很快,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柳輕舟笑笑,“無妨。”
他黑子落下,烈九卿白洗跟上。
一來一往,半個時辰過去,柳輕舟的速度漸漸慢下來。
他所有的路全被封死了,退路也沒了。
他饒有趣味的看向烈九卿,“這是姑娘嘴裏的棋藝不佳?”
“嗯。”
烈九卿指尖把玩着白子,等柳輕舟下,“我很少赢。”
和别人玩的次數少,她記不清楚赢沒赢過,隻記得她是溫容的手下敗将。
溫容寵愛她,但棋上,他從沒讓過她。
柳輕舟歎了口氣,拉着身上的披風笑道:“這棋路竟然如此霸道,全然不給人活路,在下很好奇姑娘的老師是誰。”
烈九卿早些年的老師是外公和娘親,後來的老師是老宮主,若說對她影響最大的隻有一個溫容。
“一個很好的人。”
說着,她落下最後一子,黑子毫無退路,“你輸了。”
柳輕舟早就知道自己必輸無疑,“這棋路完全不像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
從棋路能看出來,她的老師絕非良人。
兇狠、霸道、咄咄逼人,讓人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剛下沒多久就發現,他被困住了,不得不按照她的路數在走。
一盤棋罷了,他卻覺得耗盡了心神。
容七啊,多有意思的姑娘。
柳輕舟深深看了烈九卿兩眼,一雙手就擋住了他的視線。
趙雲野不知道從哪裏過來,一轉眼出現,聲音裏都是警告,“幺兒!”
柳輕舟噗嗤一笑,将他的手扒了下來,“她是個姑娘家,你還怕我喜歡不成?”
趙雲野點頭,“嗯。”
“不會喜歡别人。”
柳輕舟笑聲更重,将他的手拉住,放在桌子上,對烈九卿說道:“姑娘不若診診脈,看看阿野的情況?”
眼前一幕如此礙眼,烈九卿扯扯唇,“這種情況下,本姑娘沒心情。”
柳輕舟一笑,眼裏開了萬千花,“姑娘,你這般羨慕模樣,可是想念心上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