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手指被樹幹刺透,血滴滴答答,他卻感覺不到痛一樣,視線仍舊放在遠去的身影上。
鐮倉看見,瞳孔深了些,“您總做後悔的事。”
“沒有。”
鐮倉沒有點破溫容的言不由衷,面無表情道:“您以十分不恰當的方式強行使用秘法,導緻經脈受損太過嚴重,動用内力都有可能引起控心蠱發作。”
“您對自己如此不好,導緻小姐這幾日辛苦的都白費了。您即便能以金針易容雖然能騙過水嬌嬌,但絕對瞞不過小姐的。您如果還想回去,請好好養傷。傷好了,您才好去小姐身邊。”自欺欺人。
溫容臉色蒼白,眼裏還有沒有消散的血色,“幾日不見,你倒是會拿她威脅本座了。”
鐮倉平靜道:“屬下隻是覺得,提小姐會有用。”
是有用。
溫容沒有反駁,不想反駁。
小姑娘自己也覺得很有用,所以他才會處處受制。
他應當狠狠心,徹底的……
遠處早就沒了烈九卿的身影,溫容的目光依舊遲遲沒有移開。
天色很快沉下來,繁星點綴其上,遙遙望去,天幕璀璨。
黑夜裏,溫容啞聲道:“天雲殿的人,該找過來了。”
鐮倉恭敬道:“屬下明白。”
這一路上,烈九卿雖然高調,但烈靳霆一直都在秘密派人爲她掃清攔路者,天雲殿的人一直沒機會找上來。
如今到了祥雲鎮,離涼城不過也隻有三天的路程了。
原本,溫容不用這麽着急,可他嘴上不承認,心卻是害怕的。
溫容在極緻矛盾。
他想給烈九卿最好的未來,卻更害怕她被搶走,可他說服不了自己,用所剩無幾的時間給她餘生痛苦。
想她好、卻很想占有她的矛盾心情,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他。
烈九卿換了身衣裳,這才回到了明月樓。
她雖然自己就是醫者,藍桉卻不放心讓她自己看,陪她去了清心醫舍。
沈弄玉擔心了烈九卿很久,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藍桉放慢說話速度道:“麻煩您幫她看一看身體。”
烈九卿很配合,沈弄玉診脈過後,在紙上寫上:容公子因爲發燒身體略有虛弱。
他寫上這句後,有些猶豫的看着烈九卿,打了手語:容公子,您氣郁結滞,郁結難舒,當有很在意的心事。無論是因爲什麽讓您成了心結,但還望您放松一些,莫要爲難自己。
沈弄玉見過烈九卿的醫術,絕對相信她可以調整好自己。
“謝謝。”
這裏除了老奴,隻有烈九卿懂手語,藍桉又是個絕對尊重她的人,當然不會過問,擔心也是難免,卻很有分寸。
“刺殺我的人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把你牽連其中,我于心不安。爲了安全起見,今日可否讓弦月守在這裏?”
烈九卿輕輕搖頭,“沒關系,我可以自己處理好。”
她的拒絕在意料之中,藍桉但是沒什麽意外。
“我相信你可以處理的很好,不過畫畫姑娘這幾日因爲擔憂你都沒時間休息,有弦月在,她可以輕松些,你也們安心修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