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是十年前突然出現在涼城的,據說是一群馬賊爲了洗白建立的。
家主莫淮,今天也不過二十二歲,他以一人之力撐住莫家,家财僅在柳家之下,比之盤根涼城百年的沈家都不逞多讓。
莫家人就是土匪強盜,蠻橫、兇殘、強取豪奪,在涼城算是無法無天。
近兩年,莫家還公然和柳家對抗,還和城主府叫闆,和沈家的關系也非同一般的緊張,隻能均衡,無法壓制。
這對母子如果和莫家有關系,就不能讓烈九卿和他們過多牽扯,否則這趟北上之行隻會麻煩不斷。
畫意思慮片刻,沉聲恭敬道:“謝謝藍四公子了,屬下會轉告夫人。”
聽見夫人,藍桉唇角松動,溫聲說:“聽聞人已經救回來了?”
“嗯。”
藍桉往裏看了眼,沒停留,很快就挪開了視線,“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公子慢走。”
出了清心醫舍,弦月沒忍住嘀咕,“公子,您怕打擾夫人,可在這外頭等了半個多時辰,就這麽出來,不和白等了一樣?你不告訴她你的擔心,夫人怎麽知道你的心呢?”
弦月實在是替藍桉不值,“您至少進去看看她,和她說上幾句話。”
“救人本來就勞心費神,她又病着,恐怕這會兒正在休息呢,我不便打擾。”
藍桉處處爲烈九卿想,聽的弦月哭笑不得。
“公子啊,屬下真是服了您的體貼了,您怎麽不學學阿歡那隻男狐狸?哎呦……”
弦月話還沒說完,弦歌一拳頭錘在了他的頭上。
“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
弦月憤憤的反駁,邊說邊比劃着
“阿歡公子看上去沉默寡言又特别正經,但你們沒發現嗎?他盯着夫人時,眼睛帶着鈎子一樣,可不就是畫本裏會勾魂攝魄的男狐狸精嗎?”
藍桉失笑,“莫要胡說。”
弦月氣的跺腳,“公子啊公子,您在這樣恪守禮教下去,夫人就真的被男狐狸拐跑了!啊——”
弦歌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弦月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你下死手啊還!”
“都說話不要亂說了。”
弦月不滿,“我是着急公子的事,你們沒發現嗎?夫人對阿歡不一樣,看他時的目光都是溫柔的。”
他是真的很擔心,“我也是怕夫人被人騙了,畢竟天雲殿那些腌臜事,咱們也都知道。裏面扔出來的奴畜,十有八九都是因爲活不長了,但這魅惑人心的手段絕對頂流。”
弦月想起了聽聞的事,“公子,您難道忘了?小王子之前就被一個奴畜給騙了。那奴畜都承認下藥害他命了,小王子還在爲他辯解,最後甚至以命相逼求王君把人給放了。要不是他被人堵在了城門口,他恐怕都要和那奴畜私奔了。”
不說還好,一說弦月也是操碎了心。
“這種事,私下裏可就有不少的。不說王族,就是普通貴族世家都多不勝舉。都說這天雲殿裏出來的,男女都是妖精不是人。”
風吹來的雨落在臉上突然有些冷,藍桉腳步一頓。
“她是個聰慧的姑娘,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以後,你們莫要在背後再提阿歡公子的身世了,過去的自然都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