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色沒有遲疑,擡步走過去,踩進了花海裏。
他彎腰,本就濕透的一黑色勁裝更貼身。
動作大了,緊貼着衣裳會完全暴露他緊緻的肌肉線條,完全落入烈九卿的眼裏。
他用最簡單的發冠,黑發高高豎起,低頭會露出了纖長的後頸,隻有一些碎發會粘在上頭。
從背脊往下,尾椎骨上凹陷,輾轉上揚是飽滿好看的半弧。
随着他的走動,衣裳間能隐約看見一雙長而有力的腿。
若是蹲下,背影寬厚,某處顯得十分欲。
他從淩亂的花叢裏,一朵朵摘下白色的小花,小心放在手掌上。
花朵上的水珠迸濺起來,粘在他的睫毛上,眨眼間,他比往常要溫柔。
烈九卿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指尖悄無聲息的摩挲着後頸上的刺青。
溫容……
她上輩子見過很多男子。
饒是當初誤以爲雲夜是指腹爲婚的夫君,她也從未因爲多看上一眼紅過臉。
隻有溫容不一樣。
上輩子,她都恨死他了。
每當多看他兩眼時,她臉都是滾燙的。
那時候,她隻當時因爲太過憎恨。
重來一世,她可比誰都清楚,這是害羞。
他實在太好看,她那時隻要多看兩眼,就會臉紅心跳不可抑止。
天下間,除了溫容會讓她臉紅,不會有誰了。
烈九卿的視線一直都追着歡色,他的手好幾次錯過了花,很自然的掩飾過去了。
烈九卿摩挲着墨镯的手一頓,輕聲咳嗽了下,掩飾着某種失控。
“阿歡,你快點,磨蹭什麽?”
阿歡一頓,動作快了不少。
遠遠看過去,他身上全都是橘色的花瓣。
這小花是一種野菊花,花可入藥,八月正是盛開之際,花粉最多。
烈九卿低頭,嘴角壞笑着,一雙眼比任何時候都要亮堂。
畫意很想擋住她的眼,書意說過,烈九卿喜歡男人的腰。
她如今這麽盯着歡色,難道是看上了這狗男人的腰?
狗男人,該殺。
想到這裏,畫意手中劍出鞘了。
出鞘聲不大,卻打斷了藍桉的失神。
他低頭,看見烈九卿正笑看着歡色,心口一滞,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他按按眉心,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歡色是她的奴畜,她一直看着沒什麽問題,他怎麽能難過。
此時,弦月的聲音遠遠傳來,“公子!”
弦月駕着馬車趕過來,揚聲道:“公子,我們要快點走,屬下剛才聽見了蛇群的聲音!”
他聲音很大,歡色也聽見了。
他遲鈍了下,繼續摘花,直到烈九卿喊他。
“阿歡,回來。”
歡色立刻停下,走到了烈九卿面前,烈九卿伸手,他立刻後退。
她桃花眼一眯,拽住他的領口用力向前一拉。
歡色被迫弓着腰,烈九卿溫熱的指腹落在他的臉測,“别動,有蟲子。”
他渾身僵硬,捧着姜花的手指微微顫栗。
烈九卿指腹落在他的皮膚上時,他呼吸頓時就變了,隻一瞬,他就調整好了。
他垂眼看着她,烈九卿看着他,溫柔笑着,指尖不小心擦過他耳前那一片肌膚。
他立刻燒了起來,眼尾紅了,喉嚨翻滾間,聲音重的可怕。
“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