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指尖收緊,低垂的瞳孔裏,冰冷肆意。
突然一陣風,一雙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情緒全都暴露了。
看清眼前人是去而複返的馮昭儀,烈九卿心髒直跳。
她什麽時候出現的?
這麽快!
烈九卿惜命,除了在溫容那裏會放松警惕之外,其餘時候從來都十分謹慎,沒料到她竟然完全沒察覺到馮昭儀的氣息。
如果馮昭儀要殺她,她恐怕……
馮昭儀撲哧一笑,“本妃就說吧,你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
“臣女隻是沒料到,您武功會這麽好。”
“本妃身上,還有很多你意料之外的事,你可以多期待期待……”
馮昭儀笑得深沉,在她厭煩的視線内,松開了她。
“本妃剛剛想到,本妃想要養顔丹,萬兩黃金也不是問題。”
萬兩黃金。
她是随口一說,還是皇貴妃身邊有她的人。
馮昭儀這次是真的走了,“準備好後,讓琴意給本妃送來即可。”
不是容兒就是琴意。
這個女人,她絕對是故意這麽說的。
烈九卿冷着臉,掏出手絹就用力擦被她碰過的臉。
空氣中好像都是檀香味,真是越聞越難聞。
她性子上來,想把手絹扔了,想想是溫容送來了,暴躁的疊好,重新放了回去。
溫容這朵招蜂引蝶的富貴花,果然要藏起來!
回到廂房,烈九卿來回踱步。
馮昭儀實在是太從容。
她說的話,分明是意有所指的貶低。
聽上去卻更像是随口之言。
這份淡然姿态,是長久的,潛移默化所形成的本能習慣,絕對不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在她那裏,好像溫容插翅難逃一般,無論如何,仍舊會回到她身邊。
危機感。
馮昭儀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溫容會被被别人搶走。
烈九卿腳步一頓,心裏頭掀起驚濤駭浪。
她就站在那裏,一站兩個時辰。
暗衛第一次知道溫容和馮昭儀的事。
馮昭儀的挑釁,他都看明白了,更别說是對溫容極爲上心的烈九卿了。
她怕是要難受死了。
隻是……
身邊冷氣凍人。
鐮倉什麽意思!
他怎麽一直跟着他!
之前,他偶爾還偷偷懶,今夜連眨眼都得數着數。
鐮倉看了過來,他立刻讨好的看過去:倉哥,有事您說,萬死不辭!
鐮倉常年戴着人皮面具,除了眼睛能看出是活人,沒有多餘的情緒。
暗衛看不懂,就是被他盯着,後背發毛。
他一直往後退,終于忍不住密音傳聲:“倉哥,您别看屬下了,屬下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不開口還好,這下,鐮倉的視線開始從上到下的打量。
掃過他腹下的時候,他慌忙捂住了:“屬下自從保護小姐,從來都是盡職職能,也不敢肖像小姐,您……您千萬别有其他想法。
不能怪暗衛害怕,他可知道溫容對烈九卿的看中,他如果不發毒誓,恐怕真會變成假男人。
他打不過兄弟,被迫當暗衛就夠可憐了,再不能享受男人那點快樂,也太慘了。
到時候,這絕對不是申請半兩黃金能彌補的精神傷害。
鐮倉蹙眉,“閉嘴。”
暗衛一哆嗦,鐮倉沒收回視線,啞聲說:“衣服,脫掉。”
“啊?”
操!
鐮倉這些年不碰女人,難道是斷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