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手背上的瘢痕和其他病人不一樣,青黑色還皲裂,看上去很詭異,任誰看了都會害怕。
唯有溫容,他是生氣。
她不禁想到上一世被烈傾城毒害,全身潰爛時,是溫容每日貼身照料,才讓她好了起來。
烈九卿收斂心神,叫來錦衣衛收拾,重新開始配藥。
幾十個人裏,七成都是重症,這一耽擱,三人不治身亡。
有人一死,病人的情緒更難控制,錦衣衛不得不将他們全都強制性關進了大殿裏。
時辰上的延誤,導緻計劃有變,烈九卿不得不替換了少數空間内的草藥,隐蔽的加入一點泉水,好快點救人。
她速度再快,一個多時辰後才配好藥,再煎藥又要一個時辰,從晨起拖到了中午,又死五人。
在官家眼中,奴才就和牲畜一樣不值一提,面對他們的死亡,沒人會憐惜。
烈九卿見慣了生死,但這一刻還是會因爲自己的無能爲力,心裏刺痛。
錦衣衛第一時間将屍體拖走,在後院的空地上焚燒,更是人心惶惶。
整個春雪殿上空,全都是恐怖的求救聲和尖銳的咒罵聲。
顧子都自知犯錯,也不敢和烈九卿說話,跟着錦衣衛的人跑上跑下。
龍傲風坐在一邊,氣哼哼的看着烈九卿,“不就是死幾個奴才,至于和本世子置氣?本世子還委屈呢,不怕死的跑進來,還要被甩臉色。”
龍一和龍二打過錦衣衛準備進來時,對上了顧虞淵警告的視線,立馬慫了。
他們相信,他們要是進去,先遭殃的絕對是他們主子,顧虞淵真敢一劍送龍傲風躺床三年。
烈九卿忙忙碌碌,抽空給溫容做了藥膳送到了後殿。
琴意看着藥膳,欲言又止,“小姐,千歲爺說……”
她走到殿門前,揚聲說:“千歲爺,我給您送來了藥膳,這回是紅棗木耳湯和幾樣小菜,都是養氣補血偏甜味的,若您覺得藥味不好,我還給您準備了蜜餞,可以清苦味。”
頓了下,她啞聲說:“您多少吃上一些,否則我就陪您一起絕食。我身子骨一向不如您,若是倒下了,您說不定還願意見見我。”
說完,她将餐盤遞給琴意,“你給他,如果又倒了,你告訴我,我再送來。”
琴意無奈接過,“千歲爺什麽性子您也清楚,您順着他,說不定還好哄些。您這麽公然威脅,他恐怕心情又不好了。”
“他生氣也是氣我不聽話,總好過他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烈九卿瞳孔裏的光暗了暗,“藥馬上就熬好了,我一會兒給你們送來。這毒像瘟疫,也和瘟疫一樣兇險,你們有内力也不全是安全的,還是小心爲上。如果不适,盡快告訴我。”
“好。”
烈九卿擔心的看了眼低頭,指尖微微收緊,好半天才挪了步子,“琴大哥,你勸勸千歲爺,我怕他撐不住。”
“好。”
琴意等烈九卿走了,推門進來。
溫容正運功療傷,差距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扔了。”
琴意歎了口氣,“千歲爺,小姐一天一夜沒合眼,中途龍世子和顧三少将軍又添了麻煩,她恐怕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給您做藥膳了……”
溫容指尖一顫,“讓她……來侍奉本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