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氣息不定,還沒到床邊就已經搖搖欲墜。
烈九卿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胳膊,墨镯竟然比碰小孩子時還要滾燙。
她不禁詫異,這男人身上,有墨镯強烈想要的東西。
白衣男人不是一般的虛弱,一停下就不斷用力的喘息,每一下都用盡了力氣,像是随時都會窒息暈過去。
烈九卿還是第一次見比溫容還柔弱的男子,歎了口氣,内力緩緩輸入,幫他舒緩了一些。
出于醫者習慣,烈九卿難免多說了幾句,“這孩子沒事,倒是你,看上去很不好。”
聽見孩子沒事,男人激動的紅了眼,他萬分感激道:“謝謝。”
他低頭看向烈九卿時,烈九卿才發現,這男人竟是個美男子。
他棱角分明,五官是塞外人的深邃,隻是臉色發白發黃,還透着青黑,他身體虧空十分厲害,甚至透出了衰敗迹象。
烈九卿打量的視線裏都是錯的,男人早就習慣,溫和道:“謝謝這位小姐相助我兒,在下不勝感激。”
見他要拜謝,烈九卿扶住了他,“這是醫者本分,公子不必多禮。”
男人明顯很擔心孩子,他小心問:“他……他怎麽了?”
烈九卿斟酌了下,說道:“你的孩子濕熱毒邪流注經絡,氣血痹阻,身體發熱,臉色透着青灰和死色,還伴随着明顯的抽搐,是羊癫瘋的症狀,但威脅生命的原因,是有人以内力強行注入他的體内,試圖毀掉他的奇經八脈。”
聞言,男人踉跄了下,外頭趕來的侍從連忙扶住了他。
男人面露苦楚,自嘲的笑笑,“沒想到,他們還是容不下一個孩子。”
這個侍衛一進來,烈九卿幾乎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侍衛身上穿帶着塞外人常見的皮具和皮草,長靴内外細看,應當都是場面攜帶冰刃的扣帶。
皇宮不讓,但也不妨礙他們穿着自己的服飾,他們也是參與國使者。
烈九卿很快收斂目光,問春安要來筆墨,寫下了兩張藥方給他。
“這位公子,現在孩子還不能動,這幾位侍衛幫他梳理經脈大概要近一個時辰,等結束後,公子可用第一張藥方爲他泡藥浴,第二張藥方是三碗水熬成一碗後趁熱服用,三日應當會有所緩解。”
“希望公子不要在意小女接下來的冒犯之言,您的身體已經行将就木,極需治療。”
說罷,烈九卿禮貌性的福福身,“小女先行告退。”
她剛走了兩步,男人慌忙問道:“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烈九卿腳步未頓,淡漠道:“烈九卿。”
她一走,侍從壓低了聲音道:“王子,如果她就是烈九卿,恐怕不能幫三王子求娶,這種貌美又遇事從容不迫之人,本就聰慧,娶回去隻會增加他的實力,對您太不利了。”
男人擔憂的看向床上的孩子,自嘲的扯唇,“反正三年之内,本王不過就是一個質子,是否成功,與我何幹?”
他将手中藥方提給身後的侍從,“你派人去尋藥,如今時間不早,本王要去大殿參加宮宴,剩下的你處理。”
他溫和的目光漸漸變冷,“還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害蘊兒!”
“是!”
離開院子,烈九卿腳步一頓,目光暗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