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早就換上了幹淨的衣衫,精緻的眉眼也重新畫上了胭脂。
哪怕馬車極爲普通,他懶怠的靠在那裏靜靜看着她,一雙眼像是能勾魂似的,美得驚心動魄。
一上車,烈九卿就覺得自己被蠱惑,全然忘記了反應,就隻能那麽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開口。
“看夠了?”
烈九卿連忙回神,垂眼道:“千歲爺,是我逾越了,但是沒看夠。”
“呵……”
見她假裝乖巧的模樣,溫容勾唇冷笑,将藥膏扔到了她身上。
烈九卿慌忙去接,就聽見他譏諷道:“一場圍獵,你還真是步步爲謀,将陛下、太子還有其他人全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怎麽到了本座面前,就沒了那巧言善辯的模樣?”
聽出他生氣了,烈九卿小聲說:“您和他們怎麽一樣?”
“是不一樣,本座是你以命相殺的人。”
烈九卿郁悶,“您怎麽這麽愛記仇?”
“你敢反駁本座?”
“不敢。”
烈九卿握着玉佩和藥膏,小心翼翼的擡頭,對上他漠然的眼,下意識就低頭了。
好一會兒,烈九卿還是忍不住問:“千歲爺,您爲什麽要幫我解圍?”
溫容嗤笑道:“你剛賣身給本座就後悔了,如今是想嫁給宸王當王妃?”
他咄咄逼人,烈九卿有些招架不住,“皇後一心幫着宸王,宸王出現的又蹊跷,他們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我怎麽可能願意。”
“那廢話什麽?”
溫容一句話,就能将烈九卿給怼到啞口無言。
希望溫容出行,都是直逼皇帝的高規格,如今換成了逼仄的普通馬車,他有些不适的動了下雙腿,眉心擰着,明顯不太舒坦。
烈九卿慌忙往旁邊挪了挪,将溫容的長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不輕不重的揉捏了起來。
“狗腿之前,别死了。”
“千歲爺,您能不能口下留情,我說不過您。”
聽見她又反駁,溫容看向她的目光逐漸危險。
烈九卿立刻解釋,“我是看不見傷口,自己沒法上藥,您這也怪我,就太不講理了。”
“過來。”
烈九卿一愣,溫容長腿一勾,借力往前,伸手就扣住了她的後腦。
突然靠近溫容,烈九卿聞見了極爲好聞的薔薇香。
這味道,上一世她就覺得格外喜歡,如今這味道似乎一直鑽進了身體裏,纏着她的心頭。
溫容面無表情的親手給她清理傷口,下手很重,疼的烈九卿眼淚在眼裏直打轉。
烈九卿死前疼了好久,她不但沒麻煩,其實還更怕痛了。
她小心拽住溫容的衣角,小聲求饒:“溫容,我疼。”
溫容的手驟然一頓,立刻就放松了,“知道疼就長點記性。”
烈九卿聽着他别扭的警告,忍不住拽緊了他解釋。
“千歲爺,這傷其實是我回顧家弄的,我覺得四年前太不懂事,所以三跪九叩回家請罪,然後求外公将我逐出家門,還讓舅舅和表哥們以後和我保持距離,不要偏幫我。絕對不是爲了皇帝,隻是順勢利用。”
不待溫容開口,烈九卿輕聲說:“千歲爺,從此之後我就隻有您能依靠了。所以能不能求求您,多疼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