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他們是不敢吃的,不過吃些野果子還是可以的。
虎瀾從外面摘了好些的野果子回來,什麽紅的綠的,紫的藍的放在一起,足足堆了一桌子。
“小殿下快嘗嘗,這些野果子可好吃了。”
安箬皺了皺眉頭,看着一桌子色澤鮮豔的五彩果子道:“你确定這些果子你都吃過嗎?别給我們吃一些有毒的果子,最後再害了我們去。”
虎瀾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他豎起寬大的手掌,對天發誓道:“我發誓,這些果子我全部都吃過的,我一點事都沒有。”
“安箬,沒事的。”妙媛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快坐下來,不用這麽較真的。
安箬瞪了虎瀾一眼,低身坐了下來,沒說話。反正她不吃,誰知道有沒有毒啊。
妙媛首先拿過一個在山上見過的綠果子,放在嘴裏吃了起來,“我相信虎瀾,他應該不會害我們的。”
“小殿下?!”安箬想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着她吃了一個綠果子,一口又一口的,根本停不下來。
妙媛将果子推向他們,“無妨的,你們也吃吧。”
“就是。”虎瀾哼了安箬一聲,高興的端起小闆凳坐到妙媛的身邊去了,“我害誰也不敢害鬼族的小殿下啊。”
給他天大的膽子,他都不敢。
“你滾開。”安箬隔着妙媛罵他,誰知道這個死妖獸心裏有沒有打什麽鬼主意呢。
萬一,萬一這果子真的沒什麽事,但是他在上面下毒了呢?
又或者……
安箬輕呵一聲,“你是沒膽子,但不敢保證旁人也沒有膽子。”
畢竟這秘像森林這麽多人,又不止他一頭妖獸在,要真的有人想要害她們,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妙媛吃着果子的動作瞬間就停了下來,可是她沒有放下手中的果子,而是漫不經心的吃着。
是啊,他們初來乍到,對這裏又不熟悉,難保不會有人從中作梗,借此獲益。
況且,她不相信這秘像森林的妖獸與野獸們會不知道她與奎銀受罰進來的事,隻是他們現在沒有動作,不代表他們接下來沒有動作。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奎銀對這些果子不感興趣,喝了一些茶水之後,便這樣趴在桌子上面睡覺了。
那邊的安箬幹脆搬着小凳子坐到虎瀾的旁邊去了,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就硬要他吃着,“你快點吃!若這果子真的有毒,你和我們一起完蛋!”
虎瀾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見她這樣自己脾氣也上來了。他猛的奪過她手裏遞過來的青果子,發狠道:“我吃就吃,要是這些果子沒毒,你得給我下跪道歉。”
“好啊,下跪就下跪,我還怕你嗎?”
“你以爲我怕你嗎?你們精靈族一點戰鬥力都沒有,還不是靠着外面的人護着!”
“那又怎麽樣?!最起碼我們精靈族每十萬年可以出去一次,不像你們,一輩子困守在這裏,永世不得出!”
這話說的虎瀾氣的要死,臉都氣青了,手裏捏着的青果子都沒有他臉色鐵青,“你!你給我閉嘴!!我們是不稀罕出去,不然你以爲外面那道破陣法就能困得住我們嗎?”
安箬拾起桌子上的果子便自在的吃了起來,“哎呦,那誰知道呢?”
看他生氣她就高興了。哼,活該!
“你!!”虎瀾氣的渾身顫抖,手裏捏着的果子都被他給捏碎了,可想而知他内心的怒火有多麽沖天了。
“好了安箬。”妙媛吃完果子之後,起身拍了拍手掌,“你們别吵了,虎瀾,你這還有幹淨的茶水嗎?我想泡點靈茶喝。”
虎瀾連忙站起身來,“有的,我這就去給您接來。”
妙媛點頭,微笑道:“謝了。”
“小殿下客氣。”虎瀾作勢要把手裏的青果子塞到嘴裏去,妙媛眼疾手快的沖了過來,從他手裏奪下了果子,徑直的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她邊吃還邊咂舌道:“嗯,好吃,我喜歡吃這個,等你回來的時候再帶點吧。”
虎瀾愣了一下,見她十分愛吃,不由得笑了,“竟然小殿下喜歡,虎瀾出去再找點回來。”
“嗯,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虎瀾高興的提起桌上空了的茶水壺,擡腳便向洞府外面走去。
還是小殿下看起來可愛,一點兒都不像那個兇巴巴的精靈族安箬,讓人看着讨厭,生氣。
安箬見他走了,不高興的撇撇嘴,“小殿下,你就這麽信他啊?”
還讓他去打水?不怕他直接下一壺的毒藥,再毒死他們?
畢竟她在這秘像森林裏面待了幾百萬年了,可沒見過哪一個妖獸這麽好心,這麽熱心腸的。
再是畏懼小殿下的身份,害怕小殿下的地位,也不至于這麽的低聲下氣,奉承巴結。
“不是。”妙媛搖了搖頭,她不是過于相信虎瀾了,而是她有自己的判斷,知道這個人該信還是不該信。
“好吧……”安箬問不出什麽來,便轉過頭去,準備從桌上再拿起一個果子起來吃。
卻不想剛拿起的果子,轉瞬間就被人給打落在地。
她吓得猛的站起身來,回過頭去看她,“小殿下?!”
桌子上正趴着睡覺的人擡起頭來,眼裏一片的清明如炬,哪有一絲的睡意與迷糊啊。
妙媛轉頭與他對上,忽然之間,二人竟都猜出了各自的内心所想。
……
洞府外面
虎瀾提着一個鋁銅做的小茶壺,正在幹淨的溪邊接水呢,擡眼間,就見清澈的河水之中,多了幾道并不屬于自己的黑影子。
他一下便握緊了手中的茶水壺,轉頭看向來人,“你們想做什麽?”
幾頭雄壯魁梧的妖獸對視笑了笑,眼裏意味深長。他旁邊的一頭妖獸低下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今日受罰來的兩個人,此刻是不是在你的洞府?”
虎瀾心一緊,“是…是在我的洞府,你們想問什麽?”
“他們是不是吃了你新摘的眉山果子?”
虎瀾心瞬間墜入谷底,“你們…你們做什麽了?!”
那頭妖獸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袋,嘴角肆意的勾起,“兄弟,别怪我沒告訴你,那果子裏面加了點我的尾汁和耗子的毒血,他們,活不過今日。”
“什麽?”虎瀾整個人都呆住了,手中的茶水壺沒有握住,撲通一聲掉進了溪水河裏,順着河流的方向,慢慢的飄走了。
“兄弟,想想你今晚埋在哪座山頭吧,你那座洞府,我看上很久了。”
“你們……”虎瀾心中的怒火焚燒,似要沖破胸膛覆滅着他,比方才與安箬争吵時的怒火,天差地别。
那頭妖獸輕笑一聲,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刹那間,他看虎瀾的眼神都變得陰冷了起來,“記得,鬼族的小殿下,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