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傳話女弟子踏門而入,她身上的衣着是最特别最好分辨的碧婵綠修身長裙。
她一進小院,就仿若帶來了别樣的生機,讓人一眼便可注意到。
“妙媛弟子可在房中?”
“我在這!”妙媛一聽到有人叫她,便連忙站起了身,還舉起了自己的小手示意。
她轉過身來,面容嚴肅,不苟言笑,“原來慕容弟子也在這?難怪皓森小院沒有你的蹤影。”
“秦音姑姑?”慕容沣詫異的站起身來,随即低身行禮,“今兒正好得了空,便來師妹這兒坐坐,倒是讓姑姑煩憂了。”
“慕容弟子不必多禮,我奉了宗主大人的口令,特意過來給二位說上一聲。”
慕容沣身子又低了下去,并催促着旁邊那位還在愣神的小人道:“快行禮。”
妙媛連忙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跟着他一起行禮。
“宗主大人有令,命慕容弟子與妙媛弟子前去風菱軒大殿一趟,不得耽誤。”
慕容沣驚鄂擡頭,“此刻便去嗎?”
他也就早間才從大殿回來,當時并未聽說大殿有什麽急事需要處理的啊,此刻不過才晌午罷了。
秦音低首行禮,“是,此刻便去。”說完,她轉身便走。
“秦音姑姑!”慕容沣連忙上前叫住了她。
妙媛也急忙跟上,走出了涼亭。
她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挺直的腰闆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威嚴,不好親近。
慕容沣三兩步便越過她,走到她的面前行禮,“秦音姑姑,煩請告知弟子一聲,可是大殿出了什麽事?”
“煩請姑姑告知。”妙媛跟着行禮。
“也沒有旁的大事,便是晚間要款待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所以需要二位此刻過去幫忙。”
“貴客?”慕容沣轉頭看向妙媛,就見他這傻傻的師妹呆呆的搖頭。
“……”
“是,還請兩位早些過去,别耽擱了,我還得去通知甯裳師長一趟。”
慕容沣低下頭去行禮,“是,麻煩秦音姑姑了。”
妙媛慢後一步,“麻煩秦音姑姑了。”
秦音離開小院,奔赴下一個場地夏籽閣去了。
妙媛聽着高興,“姑姑待會也去大殿嗎?”
她終于可以見到姑姑了,自打上次在地下之室分别之後,她快有半個月沒有見到她了。
不知道姑姑的禁閉有沒有結束?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給他們授課了吧。
慕容沣笑着點頭,“是,可以見到甯裳師長了。”
“太好了,那我們此刻快去大殿吧。”
“好。”
……
風菱軒
風菱閣内
來人大大方方的躺在他的軟榻之上,沐浴着小院的陽光,笑的恣意慵懶,“我倒是第一次這麽得閑,能在你這住上三五日。”
暝瀾低着頭,輕輕的擺弄着自己小院内的花花草草,沉聲:“這是最後一日了,好好享受吧。”
晚上的盛宴說是款待,也是送别。他不想走,但他不想留。
留一個人,便會多留一些是非,早些送走,對他,對他自己,對倉齡山都好。
那人坐起身子,“你就這麽想我走啊?”
暝瀾沒有說話。
他搖頭歎息:“可惜了,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暝瀾擡頭輕瞥着他,有些冷意,“你不就是想見那個小鬼嗎?但你别忘了,她如今是住在我山頭的人!”
“成成成,”他拍了拍軟榻的邊卧,站起身來,高大偉岸的身軀,直擋着頭上的光明,落下一地的暗影來。
“我見完她之後,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立馬就走,絕不久留。”
“你說錯了。”暝瀾放下手中的舀水竹筒,從花草間走了出來,寬大舒适的長袖大擺,讓他整個人的風姿看起來十分的雅人深緻。
“便是她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那也不是你的。”
那人挑眉,有些覺得意外,“你倒真護上她了?”
不是說,他這是随便收下的一個關門弟子,爲了應付鬼族的閻王殿下與其他幾大族的關系嗎?
如今看來,倒是與傳聞不符了。那他更得見見這位鬼族的小殿下了。
暝瀾輕笑一聲,從他的身邊走過,進入房内。
他護的從來不是她。
“你倒是與我說清楚啊?”那人急了,他這模淩兩可的态度是什麽意思啊?
他這東西是要還是不要啊?他要是要了,他是阻還是不阻啊?
房内傳來暝瀾的低沉聲:“你别想了,那個東西已不在她的手上了。”
“什麽意思?!不在她的身上那在誰的身上?!”
那人剛想問個清楚,小院内,便又多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宗主大人——”
那人聞聲轉過身去。
秦音低着身子行禮,“羽大将軍——”
羽均騁擡頭看向她,神色在刹那間變得冰冷了起來,“有什麽事?”
秦音不卑不亢道:“已經通知各山的長老、宗門弟子與師長們晚上盛宴一事了。”
羽均騁轉身走進房内問他,“你搞這麽大的陣仗做什麽?”
他隻是想見見那個鬼族的小殿下罷了。況且那個東西要是不在她的手上,他連見都不想見。
暝瀾冷漠的擡頭看他,言辭傾吐,毫不遮掩,“送你走。”
羽均騁:“……”
呵,真夠麻煩他了!
秦音在瞬間閃現到房門口,低身行禮,“宗主大人,甯裳師長說她身子不适,晚上的宴席便不去了。”
暝瀾擡眸瞥向她,眼裏有幾分的冷意和壓迫,“如何不适?”
“這……”秦音低着頭,不用看便能感覺到自家宗主大人那強勢的威壓感和逼迫。
羽均騁看好戲的表情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說、說是吹了兩晚的冷風,有些受涼了,所以…所以就……”
羽均騁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擴大了起來,這個他可知道啊,這幾天他在他這小院雀占鸠巢,他沒有一點的不開心,還非常大方的搬了出去,将這個小院臨時撥給他住。
誰不知道他是爲了去大殿那地下室,與美人一塊住呢。
說什麽晚間感染了風寒,不想參加這什麽盛宴的,都是借口罷了,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想見他。
暝瀾臉色黑沉的厲害,“知道了,你出去吧。”
“秦音告退。”
羽均騁站起身來,笑的不懷好意,“呦,宗主大人這是惹人厭了?”
“滾。”暝瀾眼神冷的可以殺人了,手中拿着的宗卷捏的手筋暴起,隐隐有發怒的迹象。
“成成成,我走,我走便是了。”羽均騁轉身離開,笑意不減。
能夠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倒是十分難得了。
啧,這鬼族的女子,倒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