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彤機械的擡起頭來,紅潤的眼睛此刻更加絕望,“表兄,您不能不救我……”
“廢物,任務失敗,你就應該能想到這個結局了。”那人站起身來,絲毫不管她哭的傷心痛苦,擡腳便向外面走去,冷漠至極。
“表兄!!”她哭着起身大吼,“這麽多年以來,我爲了雲羽族,爲了您和表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和表姐,不能見死不救啊!”
“閉嘴。”他微微側頭看了過來,眼眸深邃冰寒,隐隐有攝人的氣魄,讓人不敢多言。
“技不如人,還敢提家姐的名諱?”
“我……”雲彤話音頓住了,身子有些膽寒的冷顫了一下。
“我要是你,此刻便乖乖的去長老院領罰,免得被各位長老們更加的猜忌,厭煩。”
雲彤哭着不說話,其實這個結局她自己也能預料到的不是嗎。
偷襲比試的弟子,本就是罪加一等,如今她又沒有完成家族的任務,自然就是會被家族給放棄的。
那人擡腳離開,臉色難看的厲害,想起來晌午時,拿到的半顆逸香珠,心裏便越發的憋屈難言。
該死的小鬼,竟然敢和他玩這一套鬼把戲,他不會放過她的。
雲彤抹去眼角的淚意,擡腳走了出來,看着那快要落下山的夕陽,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爲,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雲彤啊雲彤,你聰明了一世,如今倒是要被自己的聰明誤了。
……
玄庭小院
聽了妙媛師妹說的話之後,在場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尤其是慕容沣。
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什麽叫慕容師兄讓我過來通知你的,想讓你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夠阻止這場比試?!
他什麽時候叫人去——!!
慕容沣突然站起身來,面色凝重道:“我确實是叫了一個小師弟去通知你過來,你說他是不是和偷襲你的那個人有些關系?”
“什麽?”妙媛詫異的擡頭看向他,想起來方才見面的時候,慕容師兄好像是說過這話,讓一個小師弟去叫她來着。
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和那個人,有沒有關系。
寒墨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樣,師兄你可還記得那個小師弟是誰?能不能把他叫過來問問?”
慕容沣連忙點頭,“可以的,我之前有一次出任務時,幫過他,我記得他的樣子的,他叫瀚量。”
“瀚量?”花容激動的跳了起來,笑着說道:“這個人我熟啊。”
前兩天,這個小師弟剛剛請教過他宗門劍法的問題呢,他還知道他住在哪個小院,和哪個師兄一起住呢。
“那好,”寒墨點頭,起身說道:“那就麻煩師兄您和慕容師兄一起去一趟,把他叫過來問問。”
花容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自信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慕容沣點頭,“那就走吧,迫在眉睫。”
不把這個人找到,不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他總歸是不放心的。
妙媛起身行禮,“那就麻煩兩位師兄了。”
“妙媛師妹客氣。”
“師妹不必如此客氣。”
二人轉身離去,走的時候,還很貼心的幫他們将房門給關了起來,生怕他們講的悄悄話再給旁人聽了去。
不過妙媛可沒有悄悄話要講,她悄悄話都已經講完了。
“大蛇,我回地府,又給你帶了一些鮮靈茶過來,可甜了,待會你嘗嘗。”
寒墨見她又是翻乾坤袋找茶葉,又是拿茶盞準備泡茶的,忙裏忙外的,一時不得空閑的樣子,他連忙拉着她坐了下來。
“我知道了,不急于一時,你先好好和我說說這逸香珠的事情。”
這麽危險的東西,她怎麽能随身攜帶,難道就不怕旁人趁機打劫,像今日這樣,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嗎?
也幸虧她今日聰慧,僥幸的逃過一劫,要是不然,她怕是要傷的不輕的。
況且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他們甚至連敵人的行蹤都沒有搞明白,就被敵人給困陷在局内,不得脫身了。
妙媛被他拉着坐了下來,小臉低垂着,情緒不高,其實她自己也挺後怕的,要不是她當時靈機一動,将逸香珠給分了一半出去,她還不知要怎麽辦呢。
不過也幸好,隻給了一半出去,自己還留了一半呢。
“怎麽不說話?”見她小臉低垂着,方才還忙碌不休的高興樣子,此刻聳拉着小臉悶悶不樂,寒墨有些心疼。
“我是……”妙媛話音一出,便暗含哽咽,不知該如何言說。
寒墨吓得不輕,忙捏着她的小下巴擡起她的臉問道:“怎麽了這是?”
好端端的怎麽還哭上了。
方才還明媚不已的笑容,眉眼彎彎的,此刻竟剩下無言的委屈和巴巴的可憐像了。
“我是…是給你留的。”她從乾坤袋中掏出那半顆寶貴的逸香珠花來。
他一時無措,蜷回了自己的手指,看着她哭紅的眼睛,捧着手中散發着純粹光芒的珠花,向他展示着。
“我知道你爲了我,耗費了大半的修爲之力,才打造了這鑄蝕陣法來,我、我很感激,所以……所以我想回報你。”
他心裏一顫,看着那雙紅潤而純淨的紫眸,從未有過的悸動在此刻燎原生長,永無止境。
“這是……這是我從父君那裏換來的逸香珠,父君說送給我了,我想把它拿來送給你,大蛇……”
她眼角落下淚來,不知是爲了他,還是爲了她自己。
她隻知道,大蛇把自己的一半修爲之力都給她了,她也想對他好,所以她就把她認爲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他。
自然,她知道這株逸香珠價值連城,甚至用了它之後,會大漲修爲,助升修爲之力,可她自己不在乎這些,但是她想大蛇需要它。
畢竟大蛇,爲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你……”寒墨收回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撫向她的面龐,替她輕輕擦拭着臉上的淚珠,語氣輕緩。
“不必回報我什麽,做這些,是我自願的。”
“可是做這些,也是我自願的。”妙媛将手中的逸香珠又捧近了他一分,眼裏滿含期待。
他忽而無奈的笑了,那濕潤的眼尾在刹那間又恢複如初,“好,你也是自願的。”
“那你收下它,好好修煉,成不成?”
“我不必——”寒墨剛要拒絕,因爲他即使沒有逸香珠,假以時日,他的修爲術法也會得以恢複和提升的。
可是妙媛不允許,這是她好不容易才送到他眼面前的珍貴東西,今兒個晌午還差點被人給搶了去呢。
“不行!你必須收下它!你要是不要它,那你就是不要和我做朋友了!”
他挑眉,“這麽嚴重?”
小姑娘上綱上線,他還是第一次得見她這麽命令與威脅的語氣。
“是!”妙媛将逸香珠塞到他的手上去,小下巴微擡,眼裏滿是傲嬌,“今天晚上,必須服用。”
“好,”他彎唇應聲,點頭答應了,“今晚便用。”
她笑了,眼裏的淚意在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等你用好了,大漲修爲了,可一定要告訴我啊。”
“自然。”
“身子若是有什麽不适,也一定要告訴我。”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