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方才她那打起架來的樣子,行雲流水,身輕如燕,一進一退之間,多有世家大族的優雅風範。
就是不知,她是哪族的弟子了。
“閑雲,”男子轉身離開,面色寡淡,清冷孤傲,“查一下他們身上的衣袍出自哪個山頭?本将軍要去拜訪一番。”
“是,下屬遵命。”
……
鬼族地獄
妙媛将自家師兄托付與黑常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去見了自家父君,可是得知他在會見重要的貴客時,失望而歸。
草芙高興的把自己這些天所做的糕點,一股腦全拿了出來,“小殿下,您快嘗嘗,這是我和蒼煙最新研制的呢。”
“蒼煙?”妙媛覺着驚奇,忙從軟榻上坐直了身子,一邊拾起一塊糕點,一邊逗弄道:“想不到我不在了,他還會研制糕點呢?”
“是啊是啊,他做的比我好吃多了,您快嘗嘗。”
妙媛迫不及待的便要将這手裏軟糯雪白的糕點往嘴裏放,可是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大蛇對她說過的話。
“——有些人,一旦背叛了你,就不能再用了,因爲你不知道他日後,會不會再次背叛你。”
再次……
“背叛我?”
草芙愣住了,見自家小殿下發着呆,說着胡話,便問:“什麽背叛您,誰會背叛您啊,小殿下您在說什麽?”
殿門口
蒼煙剛要踏入的步伐頓住了,整個人僵硬在殿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啊……沒…沒什麽……”妙媛連忙回過神來,手中的糕點順勢塞進嘴裏,笑了笑。
“沒有人背叛我,是我想多了。”
“就是啊!”草芙跟着點頭,将剩餘的糕點全推到她的眼面前去,“沒有人會背叛我們這麽可愛的小殿下呢,誰要是敢背叛您,草芙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好好好,”妙媛聽了直發笑,“你是個好的。”
“嗯嗯,那當然了,蒼煙也是個好的。”
這麽些天,蒼煙幫了她不少的忙呢,草芙自是記着他的情的。
“是是是,蒼煙也是個好的。”妙媛又拾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希望蒼煙不會辜負她的期望,能夠在她這無情殿,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蒼煙低垂的眼底染上紅潤的心喜,步伐也忍不住的踏門而入,“小殿下——”
妙媛擡眸看去,手中的糕點瞬間就不香了,“怎麽樣,可探查到什麽了?我父君在接待誰?”
“鬼仆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茆町大人告訴鬼仆,來的貴客好像是鳥羽族的人,聽說還是個大将軍呢!”
“大将軍?”妙媛不理解,鳥羽族的大将軍來他們鬼族做什麽?
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上一輩的鳥羽族和孔雀族圍攻箐天淵,緻使她母親生下她,慘死而亡。
這幾大家族之間,可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她父君去見仇人做什麽?!
“可還聽到其他旁的什麽了?”
“這個,鬼仆沒有,隻打探到了來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妙媛低下頭去,心裏想着,這個什麽鳥羽族的大将軍怕也是來者不善的。
隻是不知,他爲着什麽而來了?
妙媛忽然擡起頭,問道:“草芙,最近我不在的日子裏,鬼族地獄可發生了什麽?”
“發生……什麽?”草芙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蒼煙,二人面上具是不解之意。
“好像、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别的事。”
妙媛不放心,“真的沒有嗎?”
“這個……”草芙低下頭去,開始苦思冥想。最近除了倉齡山的人三番四次的過來,再就是那丢入下界輪回的奎銀,被黑常将軍帶了回來,旁的好像都沒有什麽特别的事。
可是這些事,小殿下她都知道的啊,而且小殿下就是爲着這些事回來的啊。
還有……什麽旁的小殿下不知道且重要的事呢?
“還有一件。”蒼煙貿然出聲,倒是引得妙媛的注意與草芙的側目了。
“是何?”妙媛問他。
“前兩日裏,仙族的帝姬殿下來過,說是想要求取殿下手中的逸香珠。”
“什麽,逸香珠?!”妙媛忍不住的從軟榻上滑落了下來,不可置信的高呼出聲。
草芙跟着吓了一跳,“怎麽了小殿下?”
這逸香珠有什麽問題嗎?爲什麽惹得他們家小殿下這麽激動呢。
妙媛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寶貝乾坤袋,面露難色,“竟是爲了這等子寶貝珠花而來。”
可是這是她要送給大蛇的東西,又怎好再去贈予旁人呢?況且仙族剛罰了她,她見仙族衆人何人都是不爽的,又怎麽會有心給他們送東西。
隻不過這個寶貝百萬年難得,千萬年難求,如今父君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株,要不是被她給悄摸順走了,還不知道被誰給便宜了去呢。
要不是爲了找出那孔雀族的幕後黑手,她早就給大蛇送去了,怎麽可能還留在身上呢。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以爲珠花在父君那裏,所有人都在逼迫他,她,又該如何抉擇呢?
草芙撓了撓頭,“難不成,這個鳥羽族的将軍,也是爲了這寶貝珠花來的?”
蒼煙搖了搖頭,“那就不得而知了。”
妙媛低下頭去,神色間有些凝重,“待父君空了之後,立刻過來禀報于我。”
她要去問問父君那邊是什麽意思?
若父君實在是爲難,這株逸香珠,她還給父君便是,畢竟是父君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她不好随意送人。
可若是父君有法子應對,這株逸香珠,她又實在是想送給大蛇養傷所用,畢竟大蛇爲了她折損了一半的修爲術法之力。
雖然她借物送物不是個好名聲,但是想來父君與大蛇是不在意這些虛禮的。
蒼煙連忙低身行禮,“是,小殿下放心,前殿一有風聲,鬼仆立刻過來禀報。”
“好,你去吧。”
妙媛扶着軟榻邊,緩緩的坐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是覺着有些心神不甯,好像要出事了一般。
見她神色不好看,草芙忙出言安慰她,“小殿下,您别擔心,閻王殿下是不會把這等子寶貝随意送人的。”
“我知道。”
她父君是何等的說一不二的人物,沒有人會從他的手上讨着好。
可是這逸香珠比之那血靈珠花,絲毫不遜色,都是上等子珍貴的稀世之寶。雖說不像血靈珠花那般,爲了争奪它而搞得頭破血流的,但是爲了這逸香珠,求人求面求到家了,還是很有可能的。
總不能今天接一個貴客,明天接一個貴客,後天再接一個貴客吧?
這事,這事怕是不妥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