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那女孩兒緩緩坐起來，精緻絕倫的五官呈現在宋煜面前，剪水秋眸裏閃爍着幾分晶瑩，看向宋煜的眼神柔柔的，令人憐惜。
她的皮膚呈現出略顯病态的冷白之色，細膩光滑，小裙子下面的腿筆直圓潤，腿型好到令人驚歎。
光着的兩隻小腳丫上，看不出一絲瑕疵。
她從寒玉床下來，初始動作略顯僵硬，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走到宋煜面前，伸出青蔥如玉的手指，輕輕撫着宋煜的臉頰，然後湊過來，在宋煜唇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别難過，你看，還是我！”
冰冷的身軀，慢慢靠在宋煜胸膛。
锵！
一把劍自行飛出，傳來劍靈清脆動聽的聲音：“不讓我進去，你過分了嗷！”
女孩兒幽幽說道：“讓你進來，我怕會控制不住。”
“那就做呀！我都想了幾千年！憑什麽呀！”劍靈大怒，虎狼之詞頻出。
很快就跟圖圖“打”成一團。
即便是知道“她們”想要活躍氣氛，宋煜依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真不愧是伱啊！”
他歎息。
劍靈也安靜下來，默默回到了兵字印空間。
“她是情緒，我爲執念，除非遇到真靈，否則……沒辦法強容到一起，不過……我比她更想你！”
圖圖……不，這會兒應該叫劍仙子的執念入主的女孩兒臉上，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
來到這世界已經當了十幾年和尚的宋煜卻沒有急吼吼的想要做什麽，隻是擁着女孩兒，鼻尖輕觸她的發絲，輕聲問道：“穿着JK的仙子……你是怎麽想到的？或者可以這樣問，你這，叫斬掉過去？”
“嗯，我當時就是這麽想的。”女孩兒輕聲說道：“當年我離開你那天，穿的就是這一身，來到仙界之後，這身衣服就徹底壓箱底了，再也沒有穿過。”
“後來我決定斬掉過去一切，重新開始，穿這身衣服，就當是跟過去好好告個别吧。”
“隻是沒想到，會在無數年後，穿着這身衣服，重新再見到了你。”
宋煜擁着女孩兒漸漸開始升溫的身體，道：“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眼前人是劍仙子，也是他曾經失去的女朋友，從裏到外都是。
即便站在修行者的角度來看，神魂已然失去，可對宋煜來說，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的女人。
對她來說，他是幾千年前到現在始終深愛的男人。
對他來說，她是二十幾年前突然失蹤的深愛的女人。
要說刻骨銘心，曾經風流浪蕩很久的他顯然不如矢志不渝的她。
但他沒說對不起。
她也不想聽那三個字。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無論是幾千年還是二十幾年，其實都是那樣的美好。
足以沖淡一切紛亂繁雜。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了很久。
直到……
“你硌到我了……”劍仙子紅着臉，柔聲說道。
“哦。”宋煜道。
“我奉勸你們兩個善良！”劍靈嗖的一下飛出來，森寒的劍刃出竅又回去，铮铮作響，“我可還在這裏看着呢！”
宋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自己的醋都吃，也真是沒誰了。
随後劍仙子拉起宋煜的手，帶他去看那個生長了幾萬年的靈芝。
其實就生長在這座宮殿後院兒的一株老樹上。
靈芝通體鮮紅，個頭并不大，橢圓形，長約一尺多，寬約大半尺，三寸左右的厚度，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這麽多年的神藥，居然沒有生出靈智？”宋煜搖頭歎息，不得不說，大自然的造化之力真的很神奇。
“植物想要誕生靈智，需要的條件太苛刻，即便有合适的條件，也需要無盡漫長的歲月，幾萬年對它們來說，實在太短暫。”
劍仙子輕笑着說道：“就像冰清那種精靈，她可能自己都不清楚，在誕生靈智之前，她的本體究竟活過多少億年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宋煜點點頭：“動物想要成精也需要幾百上千年，隻有人，十年寒窗苦讀便可成名，百年苦修便可成仙……說這不是上天的特殊青睐，沒人相信。”
劍仙子也很贊同，道：“過去聽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我還真信了，自從踏上修行路，愈發感覺到人的特殊，光是體内自成小宇宙這點，就堪稱世間萬靈之冠！其他那些生命體，或許壽元比人類漫長很多，但要說靈性，真的差很多。這也是爲什麽絕大多數生靈，修行到最後，全都會把自己化身成人的模樣。”
劍靈在一旁說道：“你們兩個還真就聊天啊？”
宋煜瞟了她一眼：“不然呢？你在旁邊加油助興？”
“滾啊！”
“哈哈哈！”宋煜笑了幾聲。
劍仙子說道：“你把這靈芝吃了，我這肉身是禦靈境巅峰，但血氣已經枯竭多年，并且沒有内丹，沒有神魂，單憑這道執念，既沒有辦法繼續提升境界，也不能重新凝聚内丹生出神魂，就算服用這種極品藥材，最多也隻能讓血氣恢複得快一些，和其他修行物質帶來的效果沒什麽太大分别。”
宋煜點點頭，沒有再度推讓。
如今的劍仙子看似活生生陪在他身邊，實際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活人。
唯有他一路向上，不斷攀升，才能在不可能當中，去尋找那一線生機。
随後數日，宋煜每天服用這枚靈芝，運行真經，一身靈能不斷向上攀升！
等到他從這片深淵中重新出來的時候，境界已從靈二晉升到靈六！
一枚生長了幾萬年的靈芝大藥，讓他晉升了四個小台階。
此時距離進入空明谷秘境，已經過去二十天！
再有十天，空明谷試煉也就徹底結束了。
宋煜對玉牌的興趣同樣不是很大，但他對那些大正古教、無憂古教和神殿的人，卻是有着幾分興趣的。
“也不知道那邊現在什麽樣了。”他輕聲自語。
随後運行真經，施展行字秘法，朝着這座巨大深淵急速上升。
……
……
秦晚已經殺了上百無憂古教和大正古教的弟子。
甚至還随手幹掉幾個倒黴的神殿弟子。
身上也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玉牌。
但他的這種殺戮，也引起了這三大古老勢力的強烈反撲。
不敢正面針對他，卻對他身邊人下起了殺手。
短短數日，就已經有十幾個流水學宮的弟子死于非命。
并且那些人還放話出來——
“我們或許殺不了你秦晚，但在空明谷，你流水學宮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隻要出現在你身邊，我們一個都不放過！”
秦晚非常憤怒，卻多少有些無可奈何。
他就算再強，也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總會有疏漏的時候。
以至于一開始圍繞在他身邊的很多人，全都慢慢有些疏遠起來。
直到昨日，再次被大正古教幾名弟子偷襲幹掉一名學弟之後，其他人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紛紛勸說秦晚，不要繼續跟那些人爲敵了。
否則這場恩怨，必然會從空明谷延續到外面，将來流水學宮的人出去，恐怕都會遭到三大勢力的圍殺。
秦晚卻無動于衷，很多人甚至都不理解，他的那個姑姑，當年被無憂古教那名高層欺騙，這件事情發生在秦晚出生前數千年！
他甚至沒有見過那個姑姑的樣子，即便是親姑姑，感情也不至于好到這種地步吧？
再說那名無憂古教的高層……同樣也是他秦晚的長輩啊！
分明是你們秦家内部的事情，有本事你去找那個長輩算賬啊，何必把這恩怨牽涉到陣營之間？
尤其他對大正古教的恨意，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對此，秦晚一句都沒有解釋。
隻是很誠懇的給這群同門鞠躬道歉，深深一拜之後，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同門已經爲他做得足夠多了。
他不可能再要求人家必須跟在他身邊。
那些人無法理解他心中的憤懑，他也無法對一衆同門将當年隐秘宣之于口。
他知道姑姑還活着。
因爲就在前段時間，姑姑跟他父親，時隔幾千年，終于聯系上了！
然而讓他和父親乃至所有家人全都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姑姑，變成了一個男人！
盡管身在仙界的秦家人都清楚，他姑姑的靈魂能夠融合的，一定是“諸天唯我”中的其中一個“我”。
但感情上卻是完全不能接受。
當年的姑姑多“仙”的一個女子啊！
漂亮、靈動、聰慧、善良！
所謂諸天唯我，那是載道之上，屬于神的領域，非常高深玄奧。
也隻有到那種“萬法歸宗、諸天唯我”的境界，或許才能坦然接受那些男男女女，千秋萬世的記憶。
載道之下，仙的領域，根本就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哪怕是同一個人，但他的父親、爺爺，以及所有家人，全都勃然大怒。
當年欺騙他姑姑的那個堂叔爺，已經吓得不敢露頭。
通過那個已經成了人間帝王的姑姑，他還得知當年把他姑姑打的幾乎魂飛魄散的人并非原本認爲的劍仙子，而是大正古教的人！
這更是讓秦晚這種年輕天驕怒不可遏，發誓這次空明谷試煉，絕不會放過那兩個古教的人。
他在離開一衆同門之後，很快就感覺自己被人給盯上。
但他并不畏懼，流水第一劍，不是浪得虛名。
很快，他被人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