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劉清明見了,戳戳謝域:“欸,你這什麽表情啊!打勝仗了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但在戰場上已經開心過了。”謝域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他現在隻想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聽說,她也遊學回來了。
“不管怎麽說,至少要裝裝樣子,不然别人還以爲你對陛下有什麽意見呢?”
“對了,”劉清明察覺到章若柳頻繁投過來的視線,“她還沒死心呐?”
“你沒有和她說清楚嗎?”想到這,劉清明坐直了身體,“我和你說,我妹妹要是誤會了什麽,我可不幫你啊!”
謝域冷下臉:“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回程也有所避開,奈何人家就是裝作不知。”
“你這不行啊,得快點解決。我可聽說,那衛國公今晚要求陛下賜婚!”
“他敢求我就敢拒,不過是拼了這身軍功不要!”
謝域說完更覺煩躁,而且心中不安極了,似乎有什麽事就要發生!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視線不經意落到遠處高高的摘星樓上,不知怎麽的,心髒蓦然一抽!
“你怎麽了?”劉清明見謝域變了臉色,急忙問道。
驟然引起的抽痛,讓謝域舉起的手都顫顫巍巍:“那……”
“那是國師的地盤,你指着那幹嘛呀!”
“喂,你是不是喝醉了!有好幾個人看過來了!”
“砰!”摘星樓上,突然放起了煙火。
煙火照耀了夜空,很快又消逝不見。
司景熙對着摘星樓遙遙一舉杯,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歎息了一聲:“好歹也算表兄妹吧,竟然說走就走,連個告别的機會都不給啊。”
“郡主都不做,養幾個面首不好玩嗎?”
司景熠也示意讓人給他倒一杯酒,旁邊的司令儀莫名覺得不對勁:“父皇,您和皇叔到底在幹什麽呢?”
“日後你便知道了。”司景熠摸了摸司令儀的頭,自太子郁郁而終後,他也便老了許多,留給令儀的時間不多了。
劉清明死死掐着謝域,這才讓謝域沒有在宴會上失态,正想着要不要用不舒服的借口提前離開時,他眼尖看見衛國公起身來到了宴會中間!
他暗道一聲不好!
“啓禀陛下,老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愛卿請起,愛卿忠君報國,又爲我大夏立下赫赫戰功,隻要不是有違道義,朕自當滿足愛卿請求。”司景熠垂眸看了眼不在狀态的謝域,暗自搖頭。
“老臣愛女,與那謝家兒郎在戰場上早已心投意合,值此喜慶之日,老臣鬥膽求陛下賜婚!”
“啪嗒”,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卻是司景熙摔了酒杯:“屁的情投意合啊!”
“謝域!你敢承認嗎?”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廣陽王突然搞這一出是爲何。
謝域徒然清醒過來,他忍住心口傳來的抽痛,起身跪着:“微臣确有心儀之人,卻不是章姑娘,抱歉。”
“謝小子你敢!”衛國公死得連胡須都往外翻,這怎麽和若柳說的不一樣?!
章若柳苦笑,沒想到,謝域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拒絕。
“天啊!樓塌了!摘星樓塌了!”有人眼睜睜看着高高獨立的摘星樓瞬間夷爲平地,不禁大喊出聲!
謝域仿佛在那回頭的瞬間感應到什麽,突然起身猛地朝摘星樓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