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是程家丫頭，快過來點讓老爺子我仔細瞧瞧。”顧老爺子了然，頓時咧嘴笑起來，随後朝着程今白招了招手。
程今白依言，乖乖上前幾步。
顧老爺子戴上老花鏡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長得白白淨淨，一看就是乖乖女。
哎呀，真不愧是他家阿淮挑的，眼光和他爹一樣好。
“來，丫頭你把手伸出來。”斂起思緒，顧老爺子笑眯眯開口。
程今白愣了愣，依言伸出手。
顧老爺子在袖口裏一陣摸索，随後拿出一隻通體晶瑩的白玉镯子。
程今白反應過來什麽時，镯子已經被老爺子戴在了她手腕上。
“爺爺，這禮物我不能收。”
“诶，給小輩的見面禮，有什麽不能收的。你看看，這镯子你戴上多配啊，不要褪下來了，給爺爺一個面子。”顧老爺子笑眯眯開口。
“那謝謝爺爺。祝爺爺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程今白無奈，隻得收下镯子，并給顧老爺子道賀。
“诶诶，承你吉言。”顧老爺子撫了撫胡子，眼底笑意不減。
他必然得壽比南山啊。
還得吃乖孫的喜酒呢。
蘇淮看着程今白手腕上的镯子，目光微微一深。
那镯子，他母親也戴過……
給顧老爺子慶生後，兩個人在老宅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準備返回。
顧明涯出來送客，看到程今白手腕上的镯子後一愣。
“叔叔再見。”程今白朝着顧明涯揮了揮手。
“嗯，再見，路上注意安全。”顧明涯回過神來，深深看了一眼程今白，随即一笑。
程今白有些莫名地轉身下山。
【奇怪，怎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哎算了算了，回去做功課咯。】
……
4月6日，周四。
昨天清明，程今白陪着蘇淮給林蔓芳掃墓後得了小感冒，請假休息了一天。
今天早上身體稍微好轉了一些，程今白接到了虞聽打來的視頻。
“小白，你感冒好些了嗎？”虞聽一臉關心地看着她。
“好一點了。阿虞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嘛。”
“當然有啦。今天是我們程大小姐的17歲生日，請你幫我代爲轉告，祝她生日快樂。”虞聽咧嘴一笑。
程今白愣了愣，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生日。
17歲了啊。
過得好快哦。
“栀栀生日快樂。”視頻另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程今白定睛一看。
喲，小叔。
她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揶揄。
“沒有及時給你準備禮物，給你發個紅包過去吧，祝你今天過得開心。”程止笑着搖了搖手機。
他話音落下，程今白就收到了程止的轉賬。
程止直接朝她銀行卡轉了一百萬。
“謝謝小叔！”程今白沉默片刻，咧嘴一笑。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要先輔導小聽做功課了。”
“嗯嗯，小叔再見。”
在挂了電話後，程今白又收到了程翀和胡蔓芝的轉賬。
兩個人出手闊綽，直接給程今白轉了一個億。
這一刻，程同志恍恍惚惚中感覺錢好像成了數字。
「栀栀，媽媽給你寄了一張黑卡，這兩天應該要到了。這黑卡國内外通用，沒有限額，你随便花哈。不過不能用它做違法的事情哦。」胡蔓芝發來一條消息。
程今白回過神來，連忙回複——
「不會的媽媽，你放心吧，我絕對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胡蔓芝：「拇指jpg.拇指jpg.」
胡蔓芝：「祝我們的小公主17歲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胡蔓芝：「很抱歉不能長時間陪在你身邊。」
程今白：「沒關系的媽媽，你們在那邊要注意身體哦。」
胡蔓芝：「嗯，先不聊了，好好休息，開心最重要。」
程今白：「嗯嗯，媽媽再見。」
正要放下手機，程今白又收到了蘇淮發過來的消息——
蘇淮：「隻隻，醒了嗎？」
程今白連忙回複：「醒啦。」
蘇淮：「今天是隻隻生日，下來把藥喝了，才能看到我給隻隻準備的生日禮物哦。」
程今白目光一亮。
阿淮給她準備禮物了？
「收到！」
程今白發過去一行字，連忙穿上拖鞋換衣服洗漱，然後下了樓。
蘇淮見到程今白，先讓程今白吃了早飯，過了一會兒又把溫熱的感冒藥遞了過去。
程今白一口喝下，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藥真的苦，但勉強還是能一口幹了，哎呀我可真厲害。】
“嗯，隻隻真棒。”蘇淮笑了笑，随後道，“禮物晚上才能送過來，先等一等吧。”
【啊，晚上啊。】
【嘤嘤，等不及了捏咋辦。】
斂起心中失落，程今白撇撇嘴道：“好嘛好嘛，晚上晚上。”
蘇淮揉了揉程今白的頭發，轉身出門。
很快到了晚上。
霍歲安回來，送給程今白一本老教授贈給自己的某朝曆史孤本。
“栀栀，生日快樂。”
“哇，謝謝歲歲！”程今白抱了抱霍歲安。
霍歲安笑了笑。
彼時，蘇淮回來，進入廚房開始忙碌。
很快，一盤一盤的菜被端上餐桌。
兩個人給程今白慶生，在程今白吹滅蠟燭後，蘇淮溫聲道：“隻隻，你閉上眼睛。”
程今白依言乖乖閉上眼睛，随後感受到有人牽起她的手，帶着她朝餐廳外走去。
片刻後，蘇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隻隻，可以睜眼了。”
程今白依言睜眼，随後呆住。
她被帶到蘇淮的畫室。
畫室的牆上挂滿了畫——
微笑的少女；在雨天靠着窗戶發呆的少女；講台上發言緻辭的少女……
這些少女，無一例外都是各個場合裏的程今白。
而畫室的中央，挂着一件制作精美的天青色禮裙。
“雨後天青，可見驕陽。程隻隻，祝你17歲生日快樂。”蘇淮看着少女精緻的側臉，輕聲開口。
程今白回過神來，望着蘇淮道：“這件禮服……是你做的？”
“嗯。”
程今白走過去輕輕撫摸禮裙，忽然注意到什麽，猛地扭頭看向少年：“你是不悔？”
“是我。”少年笑着颔首。
程今白：“！！”
起猛了，頂尖設計師竟在她身邊！
阿淮的馬甲這麽離譜！
“這件禮服，還有一層寓意，隻隻知道是什麽嗎。”蘇淮笑了笑。
“不知道诶。”程今白搖了搖頭。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蘇淮望着她的眼睛，緩緩啓唇。
程今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阿淮這是……
向她……
表白了嗎。
“嗯，我在向你表白。”蘇淮道。
程今白看着少年清澈而認真的眼神，陷入沉默。
蘇淮垂下的手緩緩攥緊。
他……是不是太唐突了。
“阿淮聽過‘慫’和‘您’的故事嗎。”程今白忽然開口。
蘇淮一愣：“慫……您？”
“從心而論，心上有你……”程今白緩緩轉頭，望着身旁的禮服，聲音輕輕，“如何不喜。”
從一早開始，她就感受到了。
少年赤忱的歡喜，讓她怎麽能不動心呢。
蘇淮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
隻隻，是他的了。
表白咯表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