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直播間的評論，程今白笑了笑，溫聲開口道——
“這個露臉暫時不能哈，我還在上學。不過等粉絲破萬，我會給大家放福利的。好啦，直播時間到了，我們下次見。”
話音落下，她就退出直播間并關閉了電腦。
……
翌日清早，程今白到學校時，蘇淮已經來了。
他今天換上了校服。
校服的白襯衣和藍色校褲穿在少年身上，将他那張仿佛被天使吻過的臉襯托得愈發好看。
【一日不見，小蘇同學的臉還是這麽好看。】
【這麽可愛的男孩子，用力捏上一捏的話，他一定會哭的吧。】
蘇淮拿早餐的動作頓了頓，耳邊飛快蔓起一抹紅暈。
他從課桌裏拿出一個保溫盒和一把包裝得仔仔細細的勺子遞了過去，小聲道：“隻，隻隻，今天的早餐。”
“好哦，謝謝小蘇同學。”程今白将書包放好，随即打開保溫盒。
蘇淮今天煮的是小米粥，保溫盒第二層是配料的鹹菜，看上去也像是自家做的。
程今白拆了勺子嘗了一小口，忍不住目光一亮：“味道真好，小蘇同學好有天賦！”
不僅好喝，小米粥還剛好是她最喜歡的那種不稀不稠的。
針不戳。
吃完早飯後程今白想去洗掉保溫盒，卻被蘇淮直接拿了過去。
“這個是我的工作。”蘇淮洗幹淨保溫盒與勺子回來，将它們放進袋子裏，小聲道。
“那麻煩小蘇同學啦。”
程今白笑了笑，拿出課本正要預習，前面的女生轉過頭來，撐着下巴看着她：“小白，下周五校方要舉辦開學慶典，有表演才藝的環節，你要不要去報名呀。”
說話的女生叫虞聽，原書裏暗戀男主而不得果的财閥千金女配。
但她沒有像原身一樣作惡，也因此沒有像原身一樣進去吃大碗飯，而是在男主女主he後出國深造，從此繼承家業。
可能同樣是女配的緣故，程今白和虞聽很有話題，兩人昨天一見如故，聊着聊着就成了朋友。
“我不是很想去。”程今白笑。
她不想引起過多關注。
“可是班主任說被評爲第一的會加學分诶。”
程今白沉默片刻，緩緩拉住虞聽的手，目光認真——
“在哪報名？”
國際高中的制度和普高不一樣，除了考試分數，平常也有大學才有的學分制。學期末評學分最優，同時成績排行年級前十的學生，有機會去最高學府和大佬們進行專業對口的學術探讨。
這是程今白夢寐以求的事情。
虞聽見她這樣，忍不住失聲一笑，随後道：“第一節課下課後你去找班主任，去她那裏報名就行。”
“好嘞，謝謝阿虞。”程今白咧嘴一笑。
“這有什麽謝不謝的。對了，開學慶典還要跳華爾茲，你找好舞伴了嗎？”
程今白想了想，側頭看向蘇淮，湊過去低聲問道：“小蘇同學，你願意做我的舞伴嗎？”
蘇淮又聞到了少女鬓邊傳來的栀子花香，迅速低下頭去，聲音輕輕：“我不是很會。”
“沒關系的，這幾天你和我去舞蹈室，我教你呀。”
“好。”
見蘇淮同意，程今白轉頭看向虞聽，眉眼彎彎道：“現在找到啦。”
虞聽看了眼程今白，又看了眼蘇淮，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咦。
好像看到了粉紅色的泡泡。
上午的課結束後，學生們都去了食堂用餐。
蘇淮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保溫桶。
“我把午飯存在隔壁的小店裏，拜托老闆幫我熱了一下。”蘇淮将保溫桶推到程今白面前。
“謝謝啦。”程今白打開保溫盒，看着熱乎乎的飯菜，想起什麽，側頭看向他，“那小蘇同學的呢。”
“我吃過了。”
程今白不再問話，拿起筷子開始吃午飯。
蝦滑、油潑生菜、宮保雞丁……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蘇淮做的飯是真的香啊。
而且全身她喜歡的菜，針不戳呀。
程今白快速吃完了午飯，随即趁着午休時間，拉着蘇淮去了舞蹈室。
她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沒帶手機，看到旁邊的鋼琴和錄音機後心頭一動。
“小蘇同學，麻煩幫我調一下錄音機，我沒帶手機，手動錄一首配樂，等下我教你跳華爾茲。”程今白坐到鋼琴前，試了試音後笑眯眯看向蘇淮。
“好。”
蘇淮點了點頭，按下錄音機的開關後轉身。
午休時分，校園的一切都變得十分安靜。
盛陽折進落地窗，在黑色的三角鋼琴上，在鋼琴前端坐的少女上落下一片溫暖的光芒。
少女纖細的手指撫上琴鍵，琴鍵随着她的觸碰調皮跳動，悠揚的琴聲慢慢回蕩在偌大的舞蹈室内。
順着青蔥玉指往上看，是少女印着光的半邊側臉，和染上了暖色的一頭烏發。
她微微垂眸時，眼裏恰到好處的斑駁光影看得蘇淮忍不住一怔。
片刻後，程今白落下最後一個音，朝蘇淮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蘇淮回過神來，關掉了錄音鍵。
程今白聽了一遍。
【好久沒彈鋼琴了，手藝有些生疏，有兩個音好像還有點跑，也不知道小蘇同學會不會嫌棄。】
“不會。”
“嗯？”程今白迷茫地看着他，“小蘇同學你說什麽？”
“你彈得很好聽。”蘇淮認真地看着她。
程今白一愣，随即失笑：“謝謝誇獎，那我們開始練舞吧。”
看着少女眉眼彎彎的模樣，蘇淮黑漆漆的眼底有什麽微微竄動，片刻後慢慢化成笑意，很淺很淺——
“好。”
晚夏的暖陽下，少女帶着少年翩翩起舞。
少年動作生澀，好幾次差點踩着少女的腳，于是臉上、耳朵上都染滿了紅暈——
“對不起……”
“沒關系的呀，小蘇同學第一次跳已經很棒了。剛剛糾正的你都記住了嘛。”
“嗯。”
“那我們再來一次哦。”
“好。”
随着音樂再次響起，程今白牽住蘇淮帶着薄繭的手，緩緩跳起了華爾茲。
少女發梢間的栀子花香在鼻翼間蔓延，讓蘇淮不自覺垂下了目光。
隻隻的頭發，好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