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計,必須不能忍。杜若梨一屁股坐到地上,揉着小腿說:“走不動了,陸大哥背我上去。”
本想看笑話的陸際洲,被她整不會了。揉着眉心說:“姑娘,你可記得自己是個姑娘?”
杜若梨向他投去鄙夷的一瞥:“迂腐!背一下而已,又不會懷孕,有什麽關系?不過是挨得近一些,我們挨近的時候少嗎?我一個女孩子都不糾結,你糾結個鏟鏟。再說了,咱們一千多人的隊伍,男男女女的,經常在同一個地方過夜,要這麽講究的話,女的不都得去死?”
陸際洲:“……行,你說了算!”
橫豎吃虧的不是他!
陸際洲矮身下來,杜若梨爬到他的背上,雙手繞到她喉結下方,調整爲最舒服的姿勢,真誠建議:“你把我想象成一袋米,一袋面,不要想象成異性,就不會不自在了。”
陸際洲很想問,她将他想象成何物了?估計不會有什麽好話,還是閉上了嘴巴。
柔軟的女性身體緊緊貼在背上,若有若無的香氣直朝鼻子裏鑽,陸際洲氣息有些紊亂。
爲了調整這種不正常的狀态,他在心中大聲說:“這是一袋米,這是一袋面,這不是人,是拿來飽腹的東西……不對……不可以入口……還是不對,米面爲何不可以入口呢……”
越想越繞,越繞内心越不平靜,心口如擂鼓一般的跳,陸際洲猛得甩一下頭,提步狂奔。
猝不及防的加速,将杜若梨吓得心提到嗓子眼兒。
她驚呼一聲,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跟他貼得嚴絲合縫。
這種感覺太要命了!
陸際洲的腦子裏一邊叫嚣着扔掉她,扔掉這個亂人心神的禍害。一邊不由自主的收縮雙臂,跟她貼得更緊一些。
耳旁是呼呼的風聲,風将頭發和衣衫卷起來,路邊樹木石頭漸次後退,杜若梨體驗到自由飛翔的感覺。
她擡起上身,張開雙臂,讓風穿透她的身體。
陸際洲感受到她簡單的快樂,心中莫名期盼這條路長一些,再長一些。快樂維持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從山洞到黑風寨,總共十裏路。好像就在眨眼間,他們就到了。
黑風寨位于這座不知名山的頂端,核心成員從前遊走于各地,四處搶劫偷盜,實力壯大之後,于今年夏天招兵買馬,建立窩點。
窩點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四周都有無數濃密的蒼天古木,一般人發現不了。
站在古木上,能将整個山脈盡收眼底,山下有什麽動靜,寨裏能第一時間知道。
若遇外敵,隻要躲在樹屋裏向外放箭,就能将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可謂易守難攻的風水寶地。
此時,差役應該是躲過了弓箭手的攻擊,進到寨子裏面。
整個寨子燈火通明,充斥着各種兵刃相接聲和喊打喊殺聲,戰鬥進入白熱化。
根據杜若梨提供的路徑,陸際洲将二人帶到寨子防守相對薄弱的後門。
後門隻留一個人看守,陸際洲抽出一隻手來,一個手刀劈上去,将守門人直接劈暈,軟軟的倒在地上。
越過守門人,開門進入後院。杜若梨從陸際洲背上滑下來,用氣聲在他耳邊說:“我們分頭行動,半刻鍾後回來碰頭。”
女孩的鼻息噴在頸側,有些麻,有些癢,陸際洲稍微離得遠一些,否定道:“不妥。要一個人放哨,一個人行動。”
杜若梨從善如流:“成!陸大哥放哨,我行動。”
既然是團隊作戰,就要商量着來,陸際洲點點頭:“可以。記住暗号,動靜不要鬧得太大。”
杜若梨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比到中途改爲雙手抱拳,輕手輕腳來到位于東邊的第一間房。
後院總共十間房,其中東邊五間是存放貴重物品的倉庫,倉庫裏面有重兵把守。西邊五間是供應日常生活的,管理比較寬松。
她依次在東邊五間房門口點上來自現代的,無色無味的迷香,隻需幾分鍾的時間,裏面的人就會人事不省。
等迷香起效果的時間,杜若梨來到西邊的廚房。
廚房裏沒有人,工作人員到前院幫忙去了。一排十個大鐵鍋,裏面分别裝着紅燒肉,小雞炖蘑菇,八寶鴨,紅焖豬手,醬牛肉,黃焖羊肉,幹豆角燒肥肉,炸鯉魚,炸丸子和紅燒豆腐。正咕嘟咕嘟冒着熱氣,香味直朝人鼻子裏鑽。
鐵鍋旁邊有兩個大蒸籠,裏面蒸着白花花的肉包子和饅頭,案闆上還包了無數餃子,切了一大堆面條。
土匪這宵夜也太豪橫了,杜若梨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她默念一聲“收”,将廚房裏的東西全部收入空間。
這個功能是她之前運石頭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馬上就給利用上了。
隔壁幾個房間裏,滿滿當當的存放着糧食,酒類,肉類,幹貨,布匹等日常用品,她沒來得及看,先收爲敬。
離迷藥發揮,還有一段時間。杜若梨來到陸際洲藏身之處,塞給他兩個肉包子:“快吃,羊肉大蔥餡兒的,好吃着呢。”
說着咬了一口自己的,看陸際洲楞着不吃,又拍拍腰上的荷包:“趕緊趁熱吃,吃完再來一口小酒,艾瑪,一不小心過上了土匪日子。”
陸際洲被她說得忍俊不禁,不再顧慮這顧慮那,左右開弓啃羊肉包子。
杜若梨樂得笑彎了眼睛:“這樣才對嘛!跟美食過意不去的人,都是大傻子!”
陸際洲幾口吃完包子,右手朝杜若梨面前一送:“拿酒來!”
杜若梨取下小酒壺給他:“别都喝完了,給我留一……”
話未說完,酒壺已經豎起來了,陸際洲連最後一滴都不放過,等它慢慢流入嘴裏。
末了将酒壺還給杜若梨:“你說的對,跟美食過不去的人是傻子,美酒也屬于美食。”
杜若梨真的,若不是嫌他肉厚磕牙,一定會狠狠咬他一口解恨!
最好的酒就這麽一小壺,被人珍而重之的放着。她大方給他喝,他竟然喝得一滴不剩,不給她留哪怕一小口。
有這樣做人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