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外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土匪死了幾個,重傷幾個,被差役遠遠的丢出去,便宜食肉的大型野獸。
輕傷者被五花大綁起來,在洞口跪成一排,接受盤問。
衆人圍着看熱鬧,指指點點。杜若梨趁機離開山洞,找到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四處張望。
通往黑風寨的路上,沒有火把的亮光。通往山下的路上,依然沒有亮光。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沒有火把照亮,是絕壁不可能走的。别說神出鬼沒的野獸了,就是一路上的坡坡坎坎,稀泥爛糊都能摔死人。
所以,宋大夫一行還在附近。
對了,陸際洲呢?
幾枝冷槍放過來之後,就再也不見他的人影了。是不是也在找宋大夫一行?
她試探的喊道:“陸大哥~~陸大哥~~”
杜若梨猜得不錯,陸際洲确實跟宋大夫師徒三人在一起。隻不過他站着,另外幾個躺着。
躺着的人被揍得半死,嘴裏不停有血流出,睜着驚恐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将土匪頭子和另外三個小喽啰拿下後,他擔心土匪後面還有援手,會撲上來将他們再次包抄,将戰場交給剩下的人,出來偵查。
土匪的援兵沒查到,倒是查到灌木叢中的宋大夫師徒。
彼時,三人縮在灌木叢裏,興奮得談論多久能結束戰鬥,他們能分到多少錢,各自拿着錢有何打算。
他馬上明白了,是這幾個畜生将土匪引過來的。
畜生就該有畜生的待遇,他飛身過去,一腳踹翻姓宋的,緊接着連出兩腳,将兩個徒弟踹翻在地。
這幾人不經打,一腳下去,直接爬不起來,躺在地上大聲求饒:“别打了,别打了,好漢,在下是大夫,救死扶傷的大夫,大半夜出門看病,怪艱難的。求您看在藥王祖師爺的份上,饒在下師徒一命。”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陸際洲懶得廢話,一腳踩向大徒弟的胸口,使勁碾了幾下。大徒弟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同樣的方式多沒意思,陸際洲走到二徒弟跟前,一個滑鏟,将其抛向高空。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重重落回原地,人事不知。
不等他進行第三套動作,宋大夫爬起來,跪在地上将身上所有的銀票摸出來,雙手奉到陸際洲面前:“好漢,這是在下的全部身家,總計五萬兩銀票,求您饒過在下。”
陸際洲冷笑着接過銀票,居高臨下的問:“說說吧,土匪是怎麽一回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許錯一個字。”
宋大夫見識過他的兇狠,哪裏敢撒謊的,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跟他原本想的差不多,陸際洲還想多問一些什麽的時候,聽見杜若梨叫他。
少女甜美的聲音,一聲一聲鑽入耳朵,想忽略都難。
陸際洲朝聲音的來源看了一眼,飛身過去。
宋大夫被晾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杜若梨感受到一陣疾風,帶着屬于陸際洲獨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應該很愛幹淨,經常換洗。身上沒有汗味,髒味,隻有一種淡淡的木香味。
木香味無限接近她從前常用的烏木與佛手柑香水,讓人心曠神怡。
一聞到這種熟悉的味道,她就知道陸際洲來了。
陸際洲在她面前停住:“喚在下何事?”
杜若梨開門見山:“陸大哥,你有見到宋大夫師徒麽?”
“你找他們?”陸際洲不答反問。
“是!”
“何事?”
杜若梨仰起頭,看向他眼睛的方向,肯定的說:“你與他們在一起。”
陸際洲回視過來,同樣肯定的說:“你已經知道他們跟土匪勾結的事了,在差役撬開土匪的口之前。”
杜若梨不甘示弱:“一般石子可不是銀色的,你偷藏鐵制武器。”
陸際洲反唇相譏:“敢到洞口孤身迎敵的人,難道不是身懷利器?說是匕首的話,你猜我信不信?”
擦!這個人躲在山洞外,是如何看到她的?連咫尺外的土匪都沒發現好伐!
陸際洲心說五感,五感,又不是隻有視覺和聽覺,還包括觸覺,嗅覺和味覺。
她身上的味道,跟别人不太一樣。屬于表面臭,内裏不臭的類型。衣裳和包頭巾髒到看不出顔色,人卻清爽幹淨,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所以,他知道她藏身于洞口。至于孤身迎敵的話,是他猜的,看來猜得不錯,她确實有此打算。
她的膽識,再次令他刮目相看。
這個不尋常的女孩,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
杜若梨不再跟陸際洲糾纏宋大夫的問題。
人是他抓到的,理應由他負責到底,别人無權過問。
她向他請教:“陸大哥,問你個問題。你覺得隊伍遲遲未回去,黑風寨會再派人過來嗎?若再派人過來,咱們這些差役能不能應付?”
陸際洲耳朵動了動,快速的說:“黑風寨新派出來的隊伍,已經在路上了。聽腳步聲,有二百來人,爲首的是個練家子,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大當家。以二百對八十差役,再加一群毫無章法的遊兵散勇,勝算在九成以上。”
邊說邊朝山洞走,杜若梨小跑着跟上,急切問道:“現在該怎麽辦?你有辦法的對吧?你能保護我們大家的對吧?”
“不敢,在下一介凡人,保護不了杜姑娘!”
陸際洲扔下一句話,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不陰陽怪氣會死!
杜若梨氣了個倒仰,狠狠瞪了陸際洲消失的方向一眼,開始朝山洞口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