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止最近有意無意地避着裴景行,連同有關于宮弗若的隻言片語都不敢多聽,他回來的時候,恰恰好碰到從裴家信步走出的樟溫彌三人,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以己度人,他們三個可不會是來友好交流的。
沒等他開口,樟溫彌倒是勾唇對他笑了笑,言辭之間很是親熱。
樟溫彌:" 行止回來了,你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你記得多照看着點"
裴行止顧不得其他,心裏一緊。裴景行這麽大個人,喝醉了也就喝醉了,但是他此刻的一言一行隐隐昭示着宮弗若的動向,他不得不多想。
燈光明亮的大宅内,裴景行安安靜靜地坐在褐色的沙發上,如松如柏,眸子瞧着也是清明的,不像是樟溫彌說的那樣,裴行止松了口氣,走近兩步,撲鼻的烈酒味道直沖着他來。
裴行止:" 哥,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不愛喝酒的。"
裴景行揉了揉太陽穴,面色平淡。
裴景行:" 沒事,應酬的時候多喝了兩杯,不早了,你早點洗洗睡吧。"
他正要再問,厚重的拐杖觸碰在地上的聲音就打在了他的耳膜上,在他們身後,裴老爺子冷哼一聲。
裴老爺子:" 又是爲了個宮弗若,夏宥丫頭雖然比她是差了一點,可至少安安分分的,又對你一心一意,哪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裴景行和裴行止很有默契地無視了他,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不爲所動,自從裴景行重新回到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公司大部分的勢力以後,裴老爺子失去了依仗,便時常這樣陰陽怪氣了。
裴景行看着他佝偻的背和渾濁的眼睛,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喝了點酒,熱氣在胸腔裏面蔓延,外表再是淡定,内裏卻沒有正常時候的極端冷靜。
裴景行:" 夏宥有什麽好的,好就好在她是夏老太太唯一的孫女,而且……長相和她很像。"
裴老爺子的腳步停頓在了原地,他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愠怒。
裴老爺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裴景行無視了他,笑着對裴行止強調。
裴景行:" 我們的爺爺似乎快要衆叛親離了。"
裴景行到底是被酒精侵蝕了神經,走動的步伐緩慢,扶着樓梯的把手上樓去了,裴行止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放下交疊着的腿,起身離開。
……
又是一日,宮弗若撥打給裴景行的電話石沉大海,她歎了口氣,蒼白的指尖輕輕摩挲着肚皮上方的藍色衣物。
林杶在她身邊,看到她面色沉重卻隐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眼睛彎了彎。
阿預的腦神經損傷得比較嚴重,趙醫生是這方面的聖手,有了他,阿預一定能慢慢好轉的。
宮弗若展唇一笑,蒼白的笑容叫人心動,林杶心軟成一片,貪欲倍增,可是沒有關系,林杶專注地看着她,他已經籌劃了太久太久、太多太多了,他最終一定可以得償所願,這是他自布局開始就能夠笃定的結局。
宮弗若:" 走吧,該回去陪阿預了。"
林杶目光柔和,意味深長地看向林杶病房的方向。
邱胭眼眶通紅地看着病床上的林杶,絮絮叨叨地和他回憶着他們之間的記憶。
邱胭:" 你真是大壞蛋,你明明都有了宮小姐了,爲什麽還叫我一定要等你,爲什麽還說你喜歡我?"
宮弗若手中握着的一朵白玫瑰就這樣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美麗無瑕的白色玫瑰,沾染上了塵埃,不再純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