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她便知曉是自己失言了,人家自己的古琴,自己想怎麽對待不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嘛,哪裏有她置喙的餘地,這個地步,瞧着倒有些她自己“恃寵而驕”的意味似的。
宮弗若一張俏麗的臉蛋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沒有頓太久,微微一福身,行了個平輩之間的禮。
宮弗若:" 抱歉了,黎公子,是我失言了。"
宮弗若:" 我不應該自以爲是地對你的所作所爲指手畫腳。"
司栩黎看着這樣的她,笑意反而加深了,把她紅着臉含着歉意的模樣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裏。
司栩黎:" 不用和我道歉,永遠都不用,不管你對我說什麽,做什麽,我都是甘之如饴的,相反,若是你鄭重其事地向我道歉了,我反而會心裏難受。"
宮弗若有些失神地看了他一眼,大大的杏眼裏面是滿滿的疑惑不解。
她家教森嚴,年紀尚小時家中最是忌諱在她面前說些什麽情情愛愛的事情,如今年紀大了,卻也沒有人能和她探讨感情的事情了。
因此在男女之愛上,她幾乎算得上是一張白紙了。
宮弗若是真的很不理解,怎麽會有人能如同司栩黎這般,把自己的一腔真心全然放在别人的身上,甚至把傷害自己的武器也一并交給她,半點不畏懼自己即将受到的傷害。
宮弗若心裏不解,面上自然也帶了出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司栩黎低低地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很有磁性,很是好聽,就仿佛是貼在宮弗若耳邊輕笑一般,笑聲裏帶着說不清的愛意與數不盡的寵溺。
司栩黎:" 傻丫頭,這有什麽可疑惑不解的呢?我愛你勝于我自己,自然便願意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把一顆真心捧在你的手上,任你處置。"
宮弗若杏眼睜大,本就圓溜溜的眼睛更是大得不可思議,這……這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說得出口的,簡直羞人。
可是不知爲何,她的心底卻泛起了一絲漣漪。
日光下,司栩黎的身姿挺拔,如同一棵高大的松柏,面容沉靜,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質,可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眸子裏面卻滿是堅定的愛意。
宮弗若忽然眸子有些濕潤,眼底泛起了點點淚花。
把個司栩黎吓得夠嗆,他以爲是自己的話語唐突到了她,叫她心中氣憤難當而落淚了,司栩黎慌了手腳,心裏暗自懊惱,暗恨自己還是太快了。
司栩黎:" 你别哭,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說這些叫你不開心的話了,好嗎?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打我罵我,怎麽都行,就是别爲難自己。"
司栩黎:" 本來錯的人就是我,挨你一頓打罵都是我應該的。"
司栩黎:" 宮弗若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心内一片柔軟。"
這些變化,都是在瞬息之間的,連她本人都尚且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心态變化。
宮弗若是璀璨奪目的明珠,是無上的珍寶不錯,可是這些被人笃定地承認的時候都是在她父母還在的時候,如今她身世飄零,面上再是冷靜,也總歸隻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在無依無靠的環境下心中難免不安,這還是第一次在宮家失勢以後,有人這般堅定地告知她“你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