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有些隐隐地發紅,蘭鈴在一邊服侍着她,因此把她的神情看得格外清楚。
約莫還得因爲上次的事情吧,蘭鈴有些小心翼翼地想着,面上卻看不出什麽破綻,隻是仍舊天真開朗地傻笑。
邱胭:" 小姐,黎公子真是有心了。"
确實有心,這架古琴是宮弗若與他閑話之時,無意中提起過的,她本隻是以遺憾的口吻微微歎了一句“可惜這般好的琴無緣得見。”司栩黎今日就巴巴地帶着古琴親自登門了,她指尖透明,面上卻越發平靜。
宮弗若:" 把人請進來吧。"
身邊的管家得了準話,沉穩地轉身出去了。
宮弗若加快了速度,随意挑了一隻金絲東珠簪子,碩大的東珠在日光下泛着溫潤的光芒,是她自宮家帶過來的。
珠子垂墜在她烏黑的發絲上,襯得她眉眼如畫,越發唇紅齒白,甚至在東珠的溫潤光芒下,整個人越發溫軟柔美。
宮弗若:" 走吧,叫人等久了不好。"
蘭鈴跟在她的身邊,不着痕迹地細細打量着她的神色,可是見到的卻隻是她平靜無波的眼神,不由地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宮弗若餘光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無聲地笑了笑,笑容裏是勝券在握的笃定。
宮弗若怕怠慢了司栩黎,趕着時間,有些匆忙,雖不至于慌亂,但是衣着打扮難免随意了一些,今日打扮得格外素淡。
她這個人,稍稍打扮得濃烈一些,便如同一卷子水彩畫,帶着灼熱的美麗,可是打扮得素淨時,便是山水畫,于細枝末節都是韻緻。
司栩黎等得沒有絲毫不耐煩,他慢悠悠地抿着管家呈上來的茶水。
宮弗若:" 抱歉,黎公子,久等了。"
大廳中央,宮弗若隔着坐在了主座。
司栩黎聽見她清淩淩的聲音,未語先帶了三分笑。
司栩黎:" 哪裏哪裏,是我冒昧,來得太早了。"
這倒真不能怪他,司栩黎對宮弗若上心得很,把她的作息規律記得清楚牢固,自然是掐着她的時間來的,隻是宮弗若昨日偶然發現一本極爲有意思的書卷,拿在手裏翻着翻着就舍不得放手了,睡得晚了些,自然晨間也起晚了些。
他太過遷就自己,宮弗若有些臉紅。
宮弗若:" 黎公子太客氣了,是我來晚了。"
司栩黎不欲真把這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與她争辯對錯上,微微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放在一邊幾子上的前朝古琴。
司栩黎:" 這把古琴才是今天的主角呢,上次聽你提起過,我隐隐也多關注了些,誰知道運氣就這般好,竟真被我有幸得到,可歎我于古琴之道上隻是個外行人,這不可就想到了你嘛,你快看看。"
宮弗若目光專注地看了過去。
果然是那把前朝古琴,琴身是前朝才有的紅梨花木制成的,琴弦倒是沒有那麽稀有,但也不易尋得。
宮弗若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在桌子上形成了一個彈撥的動作。
司栩黎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笑意不由加深了些。
宮弗若:" 果然是把好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