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知曉事情總歸不對勁,可是未曾料到會是這麽個發展,他聽到訂婚之事時眸子暗了暗,很快暗芒便消失不見了,到底是将軍府的接班人,在沙場磨砺多時之人,這麽皺起眉頭的樣子真真切切有些駭人的。
沈聽瀾回過神來,贊賞地看沈央一眼,而後施施然地淡然領着沈央與皇甫亭逐告了别。
皇甫亭逐留在原地看着他們主仆二人氣宇軒昂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皇甫穆冀那般狡猾深沉之人,不知怎麽的,養出了這麽個光風霁月的兒子。
沈聽瀾出了皇甫府,多多少少就有些沉不住氣了,迫不及待地回了沈府。
他爹沈涯就跟長在書房裏一樣,雙手拿慣了大刀的人拿起筆墨來揮舞潤色也是有模有樣的。
沈聽瀾知曉他的習慣,沒有那麽多的拘泥,他對父親是敬重信任的,遇到自己覺得棘手難以解決的事情之時,也不啻于向他求助。
沈聽瀾性子不算穩重,但是急急忙忙沖到書房裏來的情況也不多,畢竟能叫他覺得難以解決的事情也不算多,沈涯撂下手裏的狼毫筆,擡起眸子看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沈涯:" 何事?"
沈聽瀾死皮賴臉地笑。
沈聽瀾:" 大事,事關您兒子的幸福。"
沈聽瀾:" 爹,您兒子有了心上人,那姑娘好得很,兒子很喜歡她。"
沈涯面色不變,依舊沉靜,哪怕此刻口口聲聲宣稱自己心有所屬的兒子是有婚約在身的,也沒有能夠叫他的臉色變化分毫,或許是因爲,這門婚約的荒誕,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沈涯:" 此事與那姑娘有關吧,擺不平了?"
沈涯:" 說來聽聽,爹幫幫你。"
沈涯自認是開明的父親。
沈聽瀾笑了笑,幾乎是立刻就開了口。
沈聽瀾:" 爹,那姑娘您肯定聽說過,宮弗若。"
沈聽瀾:" 她年幼時還随着她的祖父來過我們大漠邊界呢,我記得您還抱過她呢,那時候你還誇她冰雪聰明。"
沈涯有印象,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神色格外溫柔的兒子,他低低笑了聲。
沈涯:" 那丫頭,确實不錯。"
沈涯:" 怎的,她出事了?"
他對宮弗若的印象不錯,兼之是自家兒子喜歡的人,自然愛屋及烏。
沈聽瀾:" 她之前投奔她姨母皇甫夫人,隻是沈央打聽到,不知怎的,皇甫夫人被休棄回家去了,她便也搬出了皇甫府,行蹤不明。"
沈聽瀾:" 我想着,請您幫個忙,幫兒子查查她的行蹤,順便也調查一下,這中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沈涯幹脆地颔首,應下了他的請求,然後看着他他笑容滿面地道謝,伸出手溫情地撫了撫他的頭頂。
沈涯:" 過兩日,便是你二叔二嬸的祭日了,你莫忘了随我去他們墳前祭拜,到時候再給他們好好磕上幾個頭。"
沈聽瀾同樣答應得幹脆,在他二叔二嬸祭日這天,他爹總是格外沉重嚴肅,也格外重視。
沈涯看着他越發豐神俊朗的面容,不知怎麽的,有些胸悶了,擺了擺手,叫他回去了。
沈聽瀾個子高大,五官深邃,眉眼桀骜,細細論起來,與穩重嚴肅的沈涯像又不太像,偏偏他自己對此卻是無知無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