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栩黎沉得住氣,他早年間可不如如今這麽風光,早就長成的那幾個兄弟氣勢洶洶地觊觎着他的位置,他便是忍着算着,把他們都趕入了宗府。
隻是再能忍讓,知曉自己視若高不可攀的明月的心上人被一個比她大了一輪的老男人觊觎脅迫着,心中終究還是怒火翻湧的,在翻騰起來的怒火裏,他仰頭飲下一盞烈酒,眸子猩紅。
皇甫穆冀:" 五月初九,宜嫁娶,是個好日子。"
宮弗若擡頭輕輕瞥他一眼,目光裏有點訝異。
宮弗若:" 五月初九……"
這個日子,選得好極了,這原是皇甫亭逐定下的與她成親的日子。
她喃喃一聲,眯起眼眸,細細地凝視他的神情。
這究竟隻是父子之間的默契,還是他故意爲之呢?
皇甫穆冀坦坦蕩蕩地任由她盯着瞧,毫不避諱地與她清媚的眸子對視,仿佛純然無辜,一切皆是她宮弗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宮弗若最終還是垂下眸子,眼神的的懷疑之色褪去,自然也便沒有看到皇甫穆冀嘴角的笑意,帶着點占有欲,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的得色。
宮弗若:" 豆蔻呢?她會陪着我嗎?"
皇甫穆冀看着他的眸子溫柔缱绻,是男人對于女人的愛意,也是年長者對天真無邪的少年人的愛憐。
皇甫穆冀:" 當然,我答應過你的,你我成婚之日她自然會陪着你,待你嫁入皇甫府,成了皇甫府的女主人,她以後就能作爲你的貼身丫鬟日日陪着你了。"
得了準信,宮弗若皺了皺眉,一切都被他掌控的不适感,使她臉色冷冷,淡得很。
宮弗若:" 時候不早了。"
聽懂了暗示,皇甫穆冀不欲在這個時候惹她生氣,沒有必要,反正她遲早會躺在自己的身側,日夜相伴,何必急于一時。
因此皇甫穆冀隻是笑了笑,端起茶盞将杯中茶水抿盡,調笑道。
皇甫穆冀:" 你早些就寝,我下次再來看你。"
“吱呀”一聲,厚重的紅漆木大門被打開,在寂靜的夜色裏發出了難以忽視的響動。
接着,是穩重的腳步聲。最後,馬車輪子碾壓地面的聲音響起,代表着人已經徹底遠去。
司栩黎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冷笑一聲。
司栩黎:" 狗東西,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等了約摸一個時辰,他手上一個用力,隐蔽氣息,偷偷地潛入了一牆之隔的院子。
他耳力好,腦子也聰明,把宮弗若的閨房猜得八九不離十的,在莫名的沖動下,他頭一次草率地入了那姑娘的雅緻閨房。
均勻的呼吸聲在他耳邊響起,他接着皎潔的月光看了過去,房間中心的拔步床被層層疊疊的紗幔籠罩住了,隐隐約約可以窺見閨房主人家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氣,從臉紅到了脖子,蹑手蹑腳地靠近過去。
心髒擂鼓間,他顫抖着手掀開了簾子。
原來她睡着時是這般模樣,床榻上的姑娘已然陷入了香甜的夢鄉,她睡着時安靜恬美。長長的睫毛在潔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張着,可愛極了。
(本章完)